以说是狂澜军重甲步军第一次真正的实战,这些重甲步军的体力消耗之快,已经超出了王烈他们实现的预期。
不过三刻钟时间,这里的大多数人就已经再不能保证一边移动一边挥出陌刀了,而这时侧翼的苏良五千骑军也已经快要被完全消灭。
可以说,石勒这个战术在这个时候已经成功了大半,只要再给他一刻的时间,对面的狂澜军就可能被迫选择固守原地,不敢再追堵他们。
但就在这个时候,狂澜军的伏兵冲出,给了匈奴汉国大军当头一棒,更激起了这些狂澜军士兵的勇气。
既然不能一边移动,一边挥动陌刀,这些士兵索性直接用身穿重铠的血肉之躯,不断移动封堵着石勒大军。
他们就与一面移动的城墙,虽然已经变成只有竖排,却死死的堵住了石勒大军的去路。
这也让石勒妄图从正前方突破的想法彻底化为泡影。
现在他们已经不是想要击败对手,而只是想要突破阻拦,却依旧举步维艰。
正面剩下的重甲步军只有七千余人,而且筋疲力尽,但在冉瞻的指挥下,他们直接用方圆之阵列成了阵型,任凭敌人的兵马不断如狂风巨冲击着他们,这样一支军队,不用进攻,就足矣拖住数倍于己的敌人。
几乎每一息间,都会有一个狂澜军士兵口鼻流血着倒地,不能再起,但是马上就会有他们的战友袍泽从后边上前一步来填补他们的空缺,为了整个战役的胜利,这些狂澜军的士兵已经竭尽全力。
石勒亲自率军冲击数次都不能突破,而此刻四面的大军已经冲了上来。
虽然四周还有数万己方兵马的重重保护,远处十八骑之一的大将孔豚依旧在竭力攻击着苏良他们那些骑兵。
可是石勒此刻却生出一股无力感,一个接一个的己方大将被杀,这些人多少都是在他起兵的时候就跟随他的,可现在却全都死在了这里。
石勒可以无情,甚至想他们死也就死了,但此刻看他们的牺牲完全毫无价值,根本无法遏制住狂澜军的攻势。
此刻,张宾早已经不在了石勒身边,其实不仅仅是张宾,被乱军一带,除了石勒的几千名亲卫尚且内尽力围在他身边外,其余外围的匈奴汉国的将士几乎都是各自为战。
这一次,并不是石勒不想统帅全军,而是狂澜军这一战至少准备了数百名神射手,专门在阵中射击负责摇旗指挥的匈奴汉国旗手和军官。
失去了指挥能力的匈奴汉国其实,加上被王烈等人击败的乱兵的冲击,就算石勒再想收拢乱军,也是不能。
“难道我今日真要败亡在这里,我不甘心”石勒双目圆睁,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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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甘心”面对今日众叛亲离的现实,令狐远心底爆发出一声怒吼。
这一刻,就连自己的大哥令狐微都选择抛弃他来保全自己,竟然对自己拳打脚踢,想要击晕自己。
令狐远也是心机阴沉之辈,却是就势选择假装晕倒,但低垂的眼底却燃烧着怒火。
其实令狐微也不会什么武功,又已经是年过六旬的老人,拳脚根本没有力气。
看似重重的几拳下去,却根本没对令狐远造成什么伤害。
若是放在平日,令狐艾肯定能看出几分端倪,但今日令狐艾见大仇得报,多少有些松懈,心情激荡间竟然没有发觉令狐远是在装晕。
那边令狐远一路被两个衙役拖拽着走出院子,心里却一直在盘算如何脱身。
这一刻,令狐远已经不再考虑什么家业,什么后果,他只想要报复,报复今日一切对不住他的人。
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反省自己错误的,所有的错误都是别人,就算是他欺压别人在先。
令狐远暗下决心,只要能逃出去,就立刻去投奔早有勾结的海匪,一定要让令狐艾,还有放弃自己的令狐微吃到苦头。
在被架出去的一瞬,令狐远微闭的双眼扫到了族人中的一个青年,那青年微微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令狐远这才放下心来。
而京口县县令崔奉身边的中年人则始终注视着这一切,但却出乎意料的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不是他不想采取行动,而是令狐艾等人的霹雳手段让他根本没有机会行动,加上他对自己手下的能力也没有什么信心,却是不敢轻动。
但这个时候,他已经决定了下一步的行动。
现在令狐艾的手下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局势,这个县令崔奉又莫名其妙的站在了令狐艾一边,事情似乎正朝着他无法掌控的地步发展。
而这个中年男子并不想暴露身份,毕竟他给崔奉的其实也是假身份,只是崔奉不知罢了。
但是,无论如何,他一定不能放过令狐艾,只是需要改变一下策略。
现在令狐艾等于已经和令狐微和令狐远彻底结下了梁子,所以这个中年男子第一时间就决定要帮助令狐远脱逃。
到时候,令狐远肯定会想尽办法来报复令狐艾,而只要令狐艾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