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话,夔安却忽然进言道:“孟孙公,你说王烈那边有诈,如今你却要先解决拓跋六修,如此岂不是两面树敌?我军这一年来修生养息,虽然已经获得恢复,但两线作战必败无疑。
而拓跋六修自夺上党后,并没有再与我军开战,我军贸然与他开战,若再启战端,王烈背后偷袭我冀州又将怎样?”
众人闻言,都纷纷点头,石勒军现在势力的确大不如前,而拓跋六修手下也有数万控弦之士,更有号称代部鲜卑最jīng锐一支骑军,石勒若想夺回上党郡势必要进权利。
而如果在进攻上党时,王烈趁机来袭,还真是岌岌可危的局势。
张宾面对夔安质疑,悠悠道:“谁说我们要打上党?我们要做的是让拓跋六修自己退兵,让出上党!”
右长史刁膺闻言,不屑道:“孟孙兄,如此说来,拓跋六修难道是你的盟友或者三岁的娃娃不成?否则怎会听你指手画脚?”
张宾也不生气,根本不理刁膺的挑衅,对石勒一拱手道:“主公,那拓跋六修号称代部鲜卑第一勇士,勇猛无匹,手下现在亦有六万控弦之士,军力不可谓不强。
可此人重义轻诺,虽然他之前和王烈、拓跋郁律等人有约,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能打动他,他必然会舍弃上党郡,返回代部鲜卑。毕竟那上党远离其根基平城近千里之遥,来往不易。
而根据线报,这一年来,拓跋六修也甚少在上党居住,多数时间还是在平城,更是不断把在上党收获的粮草、马匹转移到平城,并在平城大肆修建宫殿。由此可见,拓跋六修的重心还是放在了平城,只要主公能让他觉得占据上党无利可图,而又不得不撤军自保,他自然会主动放弃上党郡,那样我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可重新掌控上党。”
刁膺闻言,却是不甘心道:“按照张大人的意思,是要以利动之,可那拓跋六修也是个贪婪之辈,没有足够的利益他怎肯相让上党?主公,这一年我冀州虽粮草丰收,但商贸不兴,加之建设城池、招兵买马,财政入不敷出,就连主公您都节衣缩食,以做国库只用,又怎么可能有太多的好处给拓跋六修呢?”
石勒闻言,也是微微皱眉,看向张宾,期待他给出答案。
张宾果然没让石勒失望,却是一副智券在握的模样,缓缓道:“其实打动人心的未必是财物,只有目光短浅的宵xiao,才会为一点蝇头xiao利而动心,却放弃眼前更大的利益。”
刁膺闻言,脸sè一红,明明知道张宾是暗指他平日收取贿赂贪图银钱的事情,但他此刻又不能怒,一怒岂不是真成了张宾口中贪图蝇头xiao利的宵xiao?
而且群臣都看着,大家心里都有一个谱,就连石勒都知道刁膺贪财,但只要他够忠心,还算能干,那么石勒和所有人就都不会指责他什么。
而张宾的儿子,不也背着他的老爹收取贿赂么,这些都是官场上的潜规则,自然不会有人跳出来找骂。
张宾说这话的意思也不是要一下把刁膺扳倒,只是xiaoxiao的教训下这个xiao人。
见他识趣住了嘴,也就不再穷追猛打,却继续道:“拓跋六修为拓跋猗卢嫡长子,按理应当继承大统,但因为母亲早亡,xing格暴烈,却不为猗卢所喜,甚至拓跋猗卢早有废拓跋六修之心,只是一直奈于六修有兵马在手,不能轻动,但却一直限制对其铠甲、兵器的输入,防止他做大。
当然,拓跋六修也是个野心勃勃之徒,早有取代拓跋猗卢自立之心,加之这些年拓跋郁律崛起迅,拓跋六修也心有忌惮,怕将来拓跋郁律展过快,对其造成威胁,至于他和几人的联盟也都是因为利益暂时xing的。根据火鹤营的情报,当日拓跋六修之所以进攻我上党郡,也是因为受了王烈和拓跋郁律的挑拨,并非与我军有仇怨。如果现在主公这时能给出明确的态度,支持拓跋六修蓟城代部鲜卑大汗的位置,并赠送其紧缺的铠甲、兵器,拓跋六修必会动心。”
一旁的王阳却忽然冷声道:“张大人,若供给拓跋六修铠甲、兵器,他却不肯让出上党郡,反而增加了他的实力,我们岂不是等于养虎为患?”
张宾摇摇头:“我刚刚已经说过,无论是兵器、铠甲或者银钱都只是xiao利,能支持拓跋六修蓟城代部鲜卑,对他来说才是大利,王将军难道觉得拓跋六修会分不清孰大孰xiao么?”
王阳闻言,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石勒听张宾分析完毕,却是连连点头,最后抚掌赞道:“孟孙大兄不愧是子房再世,几句话就让我心中的疑huo解开,那这件事情就jiao给……”
石勒正要下令这件事情jiao给张宾去办,别人配合的时候,火鹤营的头领张敬却忽然走出,拜倒在地道:“主公,孟孙先生cao劳国务,已经是劳顿不堪,而且这件事情本也应该在火鹤营处理范围之内,xiao人愿意替主公和孟孙先生分忧,请主公应允。”
石勒闻言一愣,看了一眼张敬,又看了一眼张宾。
张宾也深深看了一眼看张敬,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