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军的虎狼健儿,将历史的战车开向他所希望的方向。
哪怕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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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石勒治下冀州襄国城内,新年将至,却是浅浅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生气。
这些日子,石勒听从张宾建议,近一步削减赋税,同时严禁官吏奢华生活。
石勒要求手下任何官员出mén不可乘坐马车,只可坐牛拉之车;组织宴会严禁过十人,没餐hua费不可过万钱等等,在饷银上却依旧是削减三成,就连每年新年多的饷银都一概取消。
如果其中谁有违反,无论汉胡,一律严惩不殆。
这种政策下,襄国城内外却是对石勒jiao口称赞,认为他为百姓着想,是一代明主。
但很多奢侈习惯了的胡人官员、贵族,尤其是一直在城内居于统治地位的羯人贵族却是怨声载道。
可是在石勒的威严下,他们也不敢带头质疑,却只能把怒火在这条建议的提出者张宾的身上。
此刻,在石勒的十八骑之,匈奴汉国的辅国大将军王阳的府邸内,一场sī人宴会正悄然举办。
其时,正是掌灯十分,外边风雪呼啸,但屋内却是温暖入netbsp;大盆的炭火在厅堂中燃烧,每个宾客的身边还有一个稍xiao一些的火盆,加之mén帘厚重,一丝寒风都不曾透入,整个室内穿着夏日的长衫都不会觉得稍冷。
而四五个歌妓却在厅堂中翩翩起舞,悠扬萎靡的丝弦之音在耳边回dang。
而摆在桌面上的酒宴看似简单,但酒菜无一不jīng美。
但这酒菜和温暖悠扬的氛围,似乎并没有让室内之人的情绪安稳下来,反到是映衬的室内几人间的气氛异常的冷冽。
参与宴会的人并不多,除了王阳自己,还有十八骑之一的左司马、镇军将军夔安,左长史刁膺,以及十八骑之中的大将郭敖与支屈六两人。
这四个人,除了夔安,其余三人平日都和王阳走的极近,尤其是郭敖、支屈六更是王阳的心腹同盟。
而刁膺则是因为嫉恨张宾,但他本身又是汉人,所以反而为石勒手下的汉人官吏集团所不容,这才投靠了王阳。
现在石勒手下的十八骑,呼延莫、吴豫、冀保、张噎仆、郭黑略、赵鹿、桃豹等人先后战死,十八骑折损近半,而孔长和支雄两人单独jiao好,平日不参与这些分争,在剩下的九人中,夔安这个xiao集团反而成为剩余十八骑中势力较大的一只。
但此刻,尽管都是旧相识,又有同盟关系,几人却都是一副沉闷表情,根本没有一点儿酒宴上的欢愉。
看到这样的场景,王阳忽然端起酒樽,却是叹息一声:“有多少日子不曾与诸位欢宴了,来,诸位,饮尽这一尊。”
说完,却是冷眼看着面五人,五个人虽然也都跟着举起了酒樽,但似乎都没有畅饮的打算。
王阳微皱眉头,他本就不是多能沉住气的xing格,却对那郭敖一使颜sè,示意他说话,这郭敖乃是匈奴人,现在为石勒手下中郎将,也是十八骑中比较多智的一位,算是王阳身边的军师一般。
见王阳对他示意,郭敖沉yín片刻道:“诸位,王大将军今日请我等饮酒,却也hua了不少心思啊,这酒水和菜肴看似加一起不过十贯,但样样jīng美,就说这“豆腐”,名为豆腐,实际上是用鹅脑制作,味道极其鲜美,乃是王大将军府上厨子的新明。
诸位大人赶快尝尝,否则空费了将军的心思,而且将军宴请诸位hua费过多的事情一旦被张孟孙等人知道,肯定会弹劾将军和我等,我等若在不吃掉这些美食,岂不是得不偿失。”
郭敖说这话时,始终是满脸笑意,似乎就是说笑一般,然后却是伸出筷子,夹起一块食物,耐心的咀嚼起来,似乎其中有无限的甘美。
那边支屈六却是暴烈脾气,听到这些话,却忍不住骂道:“我等自在家中吃酒,又不曾出去闹事,更不曾被什么贱民知道,干那鸟人何事?再说我等之中不说,谁又会去报告给张宾?刁长史,难道你会去告我等么?”
说完,却是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手掌猛一力,竟然把青铜的酒杯捏扁在手中。
见支屈六一副红眼吃人的模样,刁膺吓的一哆嗦,忙道:“支将军不要开玩笑,我怎么会做这等不义之事,这都张孟孙那老狗做的事情,我也恼恨的很。”
说完也是咬牙连骂张宾无德,支屈六这才冷哼一声,不再看刁膺。
刁膺心里暗骂支屈六无礼,但心底却更加嫉恨造成这一切的张宾来。
王阳微微点头,显然是很满意郭敖挑起了众人火气。
但是甚为十八骑第二号人物,被石勒称赞有相国之才的夔安却始终一言不,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一般。
这种冷漠的态度,让王阳稍微有些不满意,却是沉声道:“司马大人今日闷头喝酒,怎么就不与众家兄弟说话呢?”
夔安闻言,终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