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自己并不想做,谢言就要帮助她解决难题,谢言本身就旷达潇洒,不太在乎大家族的繁缛礼节,否则当时也不会为了哄谢甄兮高兴,就带着她去幽州给红裳配种。
今日之事,他虽不是谢家主事,做不了主,但却一定要想办法通知谢鲲,让谢鲲出面解决。
谢甄兮见褚氏父子告别后,却是和谢裒道一声后,也转身离开。
谢裒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一看甄兮眼中的那抹委屈水色,有什么狠话却是说不出来,只能叹息一声,挥挥手让她离开。
这个家,大哥谢鲲和大嫂刘氏如今都客居幽州,甄兮一个女儿家却独自留在江左,身边又没有年龄相仿的玩伴,自己又谨遵大哥叮嘱,小心周旋在各个势力间,也没有时间去管她。
“也许,是该下狠心让兮儿收收性子了,否则真被那褚氏传扬我谢家教女无方,却是让整个陈郡谢氏蒙羞……”谢裒暗想。
这边谢甄兮跑出屋子,却看见谢言正笑眯眯的看着他,谢甄兮委屈道:“三叔,那个谢裒看似有礼,实际上虚伪、阴险,裒叔却还说他让他有时间来府上。”
谢言点点头:“二老爷敦厚,与人为善,一时没有察觉而已,而且这褚裒如此能忍,跌倒后还能神色不变,笑颜应对,若不能结交,将来必为祸患……”
说完,眼中闪过一丝戾色。
和他大哥谢极相比,谢言更善的是江湖武功,甚至是刺杀之道,他如此说,却是动了杀心。
他既入了谢家的门,就自然要为谢家考虑,在他心目中,第一就是谢甄兮的安危幸福,第二就是谢家的安全,第三才是自己的死活。
谢甄兮才不会管那虚伪褚裒的死活,不过现在谢言却绝对不能对褚动手,否则谁都能猜出几分,就算猜不出,也会有人以此为借口对谢家下手。
毕竟谢裒和谢广还都在琅琊王手下为官。
她一看谢言眼中的狠辣,就知道自己这个三叔是想要对付褚氏。
却忙道:“三叔兮儿刚刚只是一时气闷,并没有受什么委屈,而且就算那褚裒虚伪可憎,但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暂时成不了什么气候,等他将来鼎盛,我谢家也必然已经崛起,用不着畏惧他。”
谢言闻言,爱怜的看着这个懂事的丫头,却是摸了摸甄兮的头,转身去写那封给谢鲲的信笺。
谢甄兮却缓步走回后花园,廊桥的案几上,谢鲲写来的信还在,谢甄兮素手拿起那些信笺,仿佛在文字里看到了一张咧嘴欢笑的坚毅面庞,那人正骑着一匹黑马,身后还跟着一匹红马,行走在上虞的街道上。
“混蛋,坏蛋,你虽比这等小人要好不少,可是为什么就不肯来江左看我?王家小郎,听极叔说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娘,而且还是那般的巾帼英雄,那你,还会记得和我的约定么?”谢甄兮心底五味杂陈,望着远方,但那个马背上挺拔的身影却仿佛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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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建兴三年三月末,大晋雍州京兆郡大荔县。
大荔县西乡寨通往长安县的官道上,王烈正纵马疾驰,黑龙奔跑起来,如风一般,远远把那些北地好马全都甩在了身后。
身旁也只有程翯的红裳和苏良的青骢马能跟上王烈。
猛然,王烈勒住黑龙,黑龙嘶鸣一声,停在原地,王烈道:“这一路行来,属今日跑的最畅快。”
程翯嗔怪道:“阿烈,你把北宫大哥他们都落下了。”
过了一刻,北宫纯等人终于赶到,北宫纯却道:“将军,你这匹黑马看似像粗苯的挽车马,如此善行,竟然比我见过的凉州骏马还要厉害?”
黑龙一听,却是昂起大脑袋,得意的打了个响鼻,大嘴巴一咧,雪白的牙齿一露,如果能言,定要说:“什么凉州好马,什么河套良驹,什么乌孙天马,哥秒杀一切战马。”
一旁的红裳却是一摆马头,不屑的瞪了黑龙一眼,这个风骚的家伙立刻没了傲气,把大脑袋蹭了过去,不断出讨好的声音。
众人一见,都笑了起来,北宫纯更是赞道:“如此良驹,能懂人言,将来若有后代,将军请赐我一匹吧。”
众人一听,都道:“哪里轮得到你,我们都等着要呢”
王烈闻言,哈哈大笑,心底却蓦然想起一个娇小身影,那身影在他心底喊着:“王家小郎,三年后你若不来,我自来北地寻你”
“三年……再有几个月,就是三年之约了,自己竟然都快忘记了,如果红裳产崽,自己总说一诺千金,那自己说什么也该去江左一次,把马驹给她送去”
王烈这边暗自琢磨,其他人却不知道,围着黑龙和红裳说笑。
休息一了一刻,众人继续上路。
因为着急去长安拜见司马邺,不能在大荔县耽搁太久,昨日王烈看这些兵卒已经能行动,和北宫纯商量后,留下十几人照顾他们,这边却先陪王烈入长安拜见司马邺,他也好从朝廷那里为这些凉州军的勇士要一个说法。
这些人则等着他们从长安返回时再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