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为乞活军旧部,后随冉瞻流落到幽州鸡鸣寨,为王烈所收容,成为狂澜军一员。
因为在乞活军中当过近两年骑兵,又跟随冉瞻在襄国城与胡人学过骑射,也算是通晓骑射,被吸收进鸡鸣寨的狂澜军骑兵小队。
在家乡,应化是当地一个豪强雇佣的佃农,自己的土地早就被当地士族好像兼并而去,后来并州为匈奴汉国所占据,土地更是全部成为了胡人的牧场。
因为连年灾荒,胡人作乱,应化不得不逃离故土,在青州一带加入乞活军一部,随冉瞻父亲冉隆与胡人作战。
后冉隆战死,为保护冉瞻,又随一干兄弟委曲求全于石勒手下。
直到这次冉瞻脱逃出襄国城,跟随冉瞻一起归顺了王烈。三十四岁的他,也在鸡鸣寨第一次享受到了安稳的生活。在鸡鸣寨几个月,他不但成为了合格的军人,更获得了爱情,和一个在战乱中失去了丈夫的可怜女子结成了夫妻。
新婚不久,赶上王烈要拜访刘琨,应化随军出征。
这一夜,按照鸡鸣寨上的规矩,应化和一个青山村名为孙安的猎户为一个小组,在离宿营地山口两里外山头负责当值。
而在山谷营地前几十米处的山头上,还有一个道暗哨埋伏。
这是王烈进入鸡鸣寨后,正式训练成军,就开始定下的规矩,无论什么时候,外出宿营,第一道岗哨要在两里之外,以防止敌军突袭。
而且。第一道岗哨后还要设置一道暗岗把守。
一夜三班倒,哪个小组出现疏漏,就要受罚。互相之间,全凭模仿夜枭啼叫联络。
此时,月华如水,应化趴卧在一块岩石后,身上盖着各色茅草,想着鸡鸣山的新婚妻子,心里满是甜蜜:“我那婆娘这时候说不定也在想我呢?”
和应化一个小组的,却是与王烈一起长大的一个少年猎户,名为孙安。
这孙安年纪不过十七,正是少年最好动的时候,身材瘦削,身手灵活,白日里行军的时候,遇到前边有横木拦路,眼看人马不能同时穿越,仍纵马而上,人高高跃起抓住横木断枝,一个悠荡,马匹穿横木而过,下一刻人已经重新落在马背之上。
只这一手,就赢得了十几个鸡鸣寨的骑兵和那些草原骑士的连声喝彩。
后来,青山村的青壮介绍他,说他外号就叫猴子,大家都叫他孙猴子。
孙安看着应化满脸的幸福,忍不住轻声调侃:“应叔,你想啥好事情呢,不是想婶子呢吧?”
应化看了孙安一眼:“小猴子,你才多大,问这么多干什么?”
孙安不满道:“我都十七了,我妹子去年就嫁人了……我爹说了,过了十八就给我找个婆娘……”
“呦,你个雏儿,知道怎么收拾自己的婆娘么,别到时候被婆娘骑在头上哭天抹泪的?再说你不是要跟着王领走么,怎么找婆娘。”
“嗯,我也不想找婆娘,我要跟着阿烈哥一起当将军。”
“傻小子,婆娘是难管,可是等你真有婆娘了就知道女人的好了……嗨,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身手好,脑子又灵,将来肯定比大叔我有出息。”
“大叔,晚上我水喝多了,去方便下,你帮我看下。”
“去吧,少年人闲事就是多,呵呵。”
孙安慢慢后退向后攀爬而去,直到脱离了山顶观察哨的位置,才直立起来。
这也是王烈定下的规矩,暗哨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暴露自己的目标。
孙安离开,应龙一个人却有些困乏,他是从小吃苦的人,但也是第一次骑马走这么久的山路,所以身子多少有些疲倦。
本来按照王烈的安排,今日跟随冉瞻做过前锋探路的人今夜不要安排值守。
但冉瞻心里却是不想让林海和蒙浑等人看不起,林海一行人当完探路前锋可以值守夜岗,那么他冉瞻的手下也一样可以。
而孙安作为跟随冉瞻父子的老手下,自然也不想给老长官丢脸。
刚刚和孙安你一言我一语还不觉得什么,此刻却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阵轻微的声音传入应化的耳朵。
这声音就仿佛春日里的细雨,淅淅沥沥,却连绵不停。
别人听了可能会以为是错觉,但在石勒军中生存两年,见惯了胡人大规模骑兵调动的应化却立刻醒悟过来:“骑兵,是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