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我什么都没有做,难道我欣赏艺术品也算是盗窃吗?”欧洲人虽然不肯承认,可音量还是放低了一些,显然他听出叶空话里有话。
“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眼镜腿里的药水是怎么回事?”叶空还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欧洲人绝望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叶空甚至可以看见他的两腮肌肉不住跳动。
“好吧,你赢了,我承认,我的眼镜里确实有药水,不过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盗窃?”欧洲人忽然开口道:“可你最多控告我弄脏了一件艺术品,而且我完全可以将弄脏的地方清洗干净。”
“当然,要不然这幅画就算毁了。”叶空的笑容满是戏谑,如同正在玩弄老鼠的猫。“不过假如我没有抓到您,恐怕您会很不小心地发现原来这幅画竟然是假画,然后从现在的主人手里买下这幅假画,是不是?这位先生?”
叶空记得使用药水将画布弄脏一块,或者遮盖住某种颜色,让原画出现瑕疵,是曾经流行于二十二世纪末期的一种盗画手法。甚至曾经有个著名的艺术品大盗可以在短短几秒钟内用画笔直接涂改原画的某一局部,将原画伪装成赝品。这种手法比较隐蔽,即使主人请人鉴定,往往也会因为不清楚药水的情况而得出作品毁坏或者是赝品的结论。而这时大盗便会伪装成某个艺术品爱好者出现,先假做不知,利用画作主人希望尽量减少损失的心理从主人手中用正常价格购得画作。等到作品交接的时候,再突然指出作品有问题,指责画作主人欺诈,甚至还有可能因此敲诈画作主人一笔。
只是这种方法随着被使用的次数增多,逐渐被收藏家们发觉,从此这种被雅贼们极为喜爱的手法便逐渐退出了舞台。叶空没有想到在二十一世纪居然已经有人知道这种方法,虽然只是最低级的手法,可至少证明了那本《古代盗窃技术大全》在这一部分的描述并不完全符合历史。
“你怎么会知道?”欧洲人险些惊呼出声,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了得到这幅画,自己煞费苦心研究出的方法竟然被这个香港的小警察了如指掌。
“我怎么会知道?”叶空心中好笑,“我是贼祖宗,怎么可能不知道。”
“现在探讨这样的问题似乎不太合适,好吧,既然我没有证据指控你盗窃,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尽快把画复原。”叶空抽了抽鼻子,说道:“你用的这种药水对画纸有一点腐蚀性,时间一长这幅画可就真毁了。”
“你……你是说放过我?”欧洲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以为这次彻底失了手,没想到面前的这名香港警察竟然打算放过自己。
“不,千万不要说放这个字。”叶空竖起食指摇了摇:“我并没有逮捕你,只是怀疑你有盗窃的企图,不过既然没有证据,所以只好取消对你的指控。”
“非常感谢您肯撤销对我的指控。”一颗心落了地,欧洲人风度翩翩的行了个绅士礼,说道:“真是非常失礼,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约格.施密特.冯,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有时间来德国,请一定通知我,我会做您最好的向导。”
“不用这么客气。”叶空忽然严肃起来:“我的职责是减少犯罪,不是惩罚罪犯。”
“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施密特似乎有些犹豫,向四周看了看,好一会儿才问道:“您可不可以告诉我您的姓名?”
“叶空。”叶空微微皱了下眉。
虽然他并不打算抓人,可也不希望跟这个人有什么交集,只是既然人家十分礼貌的询问姓名,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非常感谢,告辞。”施密特对叶空笑了笑,微微颔首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不错,很有意思。”叶空走到那幅素描跟前仔细看了看,只见素描的右下角在光线折射下隐约出现一个印刷体的a。
看起来这个施密特对这种手法很有研究,一个隐约出现的a立刻让这幅素描的真实性大打折扣,毕竟文艺复兴时期怎么可能有后世这种印刷体出现。这个施密特如此精心准备,看来这幅画现在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施密特走后,叶空再没有发现其他的问题,一天的画展终于顺利结束。回到警局,陈家辉已经等了他有段时间,看他乐呵呵的样子似乎已经忘记了中午的不愉快,交了配枪,同叶空打了声招呼便下班走了。
叶空也没多想,虽然明知道陈家辉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可最多背后动些小手脚,叶空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相反,因为今天遇到了有趣的事,叶空心情不错,骑上自己的摩托车,打算顺便买份蛋挞回去吃。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林佩仪让人找了一天也没找到叶空的摩托,正心情烦躁。没想到开车路过尖沙咀警局的时候,一眼便看到叶空骑着摩托车从里面出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小姑娘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遇事还容易冲动,几乎想也没想,猛踩油门冲了过去。
叶空刚刚拐上公路,就听出身后声音不对,匆匆在倒镜中一瞥,只见一部宝马z4猛冲上来。眼见来不及躲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