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永馥闻言一下子变了脸色,以为和鞑子军官看出了什么端倪,幸亏脸上乌黑一片倒是看不去什么表情来。
林阳也是一脸愕然,不知道该如何解救这场面。奈何这鞑子就抓住这一点不放了,真是头疼。
那些定北军士兵已经都将目光看向了用刀顶着勒克德浑的那名军官,只等他一点头,立刻动手诛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鞑子。
但是那军官却是神色平静,依然不动声色,手中的长刀依然顶在勒克德浑的腰间。他得到的命令是没有接到上司的命令之前,不能轻举妄动。所以,就算他死,也会坚决的执行命令的。
勒克德浑其实知道自己根本走不了,不说人家的刀还顶在自己的腰上,就说上司交代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一直如此的表现嚣张蛮横,其实是因为他心中起了怀疑,所以才以那军官对自己无礼为由,大肆发难,就是为了试探柏永馥现在是不是还真的臣服大清。如果他真的斩了那军官,就说明自己真的是多心了。若是那敢为了一个小兵和自己硬抗,那说明他已经存了反意。自己这些人就算不能全部逃出去,也会拼死冲出去一两人回去报信的。
柏永馥和林阳对望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一抹果决之意,正准备下令动手杀鞑子的时候,却忽然从后面传来一声大喝:“来人,将那冲撞上官的军头绑了。”
众人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穿着绿营将领打扮的人正站在柏永馥身后,满脸的怒气。
柏永馥待得看清了那人的相貌,怔了一怔,那人赫然就是刚才在城楼上和自己说话的萧贵萧侯爷,此时俨然却是一副绿营低级军官打扮。
萧贵不理众人愕然的眼神,来到柏永馥跟前弯腰抱拳道:“末将平日教导无方,致使手下兵将冲撞了上官,请大人责罚,并且将这惹事的军头拿下治罪,向这位将军陪你道歉。”
柏永馥被今天这不停的意外情况搞得有些头昏脑胀,听到萧贵的话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依然是愣愣的看着萧贵,像个白痴一样,一脸的不可思议。只不过因为脸黑,所以在外人看来是在沉思一般。
萧贵有些心急,冲柏永馥眨眨眼睛。旁边的林阳反应一如既往的快,急忙在背后掐了一把柏永馥。柏永馥才啊的一声反应过来,故作生气的训道:“你身为亲兵队长,就给本将练出了这样不知轻重的兵吗?既然你知道错了,甘愿认错,本将就轻饶了你这一回。自己下去找军法官领上二十鞭子。但是这个冲撞上官的军头则不能轻饶。来人啊,将他绑了,拖下去斩首。”
那些士兵虽然不明白此中的原因,但是他们却都认识萧贵,知道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也就将长枪都收了起来,并且上来两人将那军官绑了带了下去。
额图浑本来都做好了拼命的准备,没想到一场厮杀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亲兵队长给化解于无形。柏永馥看样子也是想通了,向自己低头了。虽然他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但是疑心却是没有之前那么重了。
柏永馥策马过来对额图浑道:“将军,这都是一场误会,请将军进城”
额图浑示意手下将武器收了起来,一行人在柏永馥的陪同下策马向城中而行。
来到总兵府中,柏永馥让人呈上清茶,又说了一些道歉赔罪的话,额图浑那张气哼哼的脸才柔和了一些。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惨叫,便戛然而止。
顷刻,一名士兵端着一个托盘上来道:“禀大人,那凡事的军头首级在此,请大人过目。”
柏永馥一惊,放眼一看,发现那托盘中赫然就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人头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双眼圆睁,脸上全都是血污,很有些死不瞑目的感觉。
柏永馥虽然心中惊疑,不知道萧贵从哪里找来这颗人头,但是还是笑着对额图浑道:“将军,那名冲撞您的士兵已经伏法了,也算是给将军赔礼道歉了。”
额图浑看了那人头一眼,看那眉眼是确实就是刚才对自己无礼的那名军官,心中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柏永馥竟然心中真的将这人斩了。可惜那人看起来倒是一个好汉,竟然死在这么窝囊的主将手中,心中不由的对柏永馥更加鄙视了。
“既然人都死了,那本将军也就不追究了。咱们还是说说军情的事情吧。”
柏永馥急忙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萧贵所扮的亲兵队长也在一旁侍立着。
“珠玛喇大人说了,大军最多半个多时辰就到了城下,命令你将贼军吸引在城下,切莫让他们发现端倪逃跑。如果他们逃跑的话,你就要火速派出军队追击,千万将他们拖在城下。等到大军一到,就和你合力拖住贼军。最后多罗贝勒的中军主力到了后再一起合力包围这些贼军,即使不能全歼,也要重创他们。你可听明白了?”
柏永馥急忙站起来道昂然道:“请将军转告珠玛喇大人,本将一定竭尽全力将贼军拖在城下。”
额图浑接下来的一句话则是让在场的几人都是喜出望外,始料不及。
“多罗贝勒有令,大军赶到后他要亲自坐镇城中,亲自指挥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