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钱熙,钱默也是点头赞同。三人分开人群,挤了进去,一看,原来墙上贴的是总督衙门最新发布的招贤新规定:所有前来应征的士子,不论参加文选,武选,只要考核通过后都需进入军营和普通士兵一样进行三个月军训,然后再行分配到各个衙门。
三人看完后挤出人群,钱熙倒是没什么,天生一副忧郁气质的钱默则是脸上更添了几分忧郁。夏完淳则是一脸轻松的道:“原来那人所说的有辱斯文就是这件事情啊。哼,若是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还敢谈什么报效朝廷,驱逐鞑虏。依小弟看,秦国公这真是一招妙招啊!”
钱熙闻言问道:“存古,那你说说看着妙在何处?”
夏完淳道:“第一。这条规定起了一个筛选的作用,将那些意志不坚,受不了的苦的士子自然是拒之门外。这样一来,能够入选的自然都是一些品性坚毅之人。第二。让那些入选的士子进入军营历练一番,不仅能够帮他们打熬身体,锻炼意志,也能让他们对于战阵之事更加的熟悉和了解,行为也会更加的务实一些。如后就算在地方上为官,至少也不会是一个只图虚名的官。”
钱熙听了,细细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对于自己的这个小妹婿更是佩服。钱默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好像明朗了一些。
夏完淳又道:“至于秦国公有没有其他的用意,小弟我可是猜不出来了。”
钱熙道:“存古,我们进城之后是先去招贤馆报道还是去拜会大樽先生?”
大樽是陈子龙的号,钱熙是晚辈自然只能称呼他的号了。
夏完淳果断道:“当然是先去招贤馆报名,然后再去拜见老师了。”
三人商定完毕,便在城门口的征兵报名处问清了招贤馆的地址。报名处的士兵看三人风度翩翩,又是腰佩长剑,知道他们定是前来应征的士子,于是便派了一个人将他们带到了招贤馆。
虽然因为萧毅的军训的新规定让一些本来有意报名的士子又改变了主意,但是在招贤馆门前排队报名的人依旧不少。
招贤馆门前左右两侧,搭起了两个长棚。下面各摆着一张长桌,长桌后面坐着几个师爷打扮的人。每人手中拿着厚厚的一沓纸张。旁边摆着笔墨纸砚。在这些师爷的对面都摆放着一把椅子,是供那些报名的士子坐的。
大明朝规定,有功名在身的士子见官可以不跪的。徐华自己是读书人,自然也会对这些士子优待一些。而且这些士子是要自己写报名表的,当然坐下好一些。城门口那些前来应征当兵的青壮基本上都不会写字,他们的报名表都是他们口述,负责登记的师爷们填写的。
夏完淳三人找了一个人数较少的队伍开始排起队来。轮到他们还有一会的时间,钱熙忽然问道:“存古,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大樽先生。大樽先生现在可是总督府的参谋,是秦国公信任的人,肯定会给咱们行个方便的。”
夏完淳笑道:“老师为人刚正,当然不会因为我们而徇私了。想必大哥也听说过这滁州城中曾经有一个勾结鞑子预谋叛乱的孙姓商人?”
钱熙点点头道:“当然听过,那个孙姓商人事情败露,已经被秦国公公开审理,明正典刑了。家产也被全部抄没了。”
夏完淳接着道:“老师在信中提到了这件事情。他说,秦国公手下有一个心腹将领,是从西北一直跟随国公的。但是就是因为垂怜那孙姓商人女儿而在秦国公面前替那商人说了几句好话,结果就被秦国公训斥了一顿,而且从军统司的主事任上调到了民法司做千户,脱离了军队系统。秦国公治军如此严格,我们当然不能去给老师添麻烦。”
钱熙两人听了脸上略显惭色,点头称是。接着夏完淳又道:“再说了,我们兄弟三人就是为了在秦国公麾下抗击鞑虏,报效朝廷的。又不是为了当官发财的。别人该经历的事情,我们也要经历,当然不应该特殊化。两位哥哥想必也是这个想法吧?”
钱熙兄弟二人才学虽高,但是对于时务的兴趣却没有夏完淳那么强烈。此时听夏完淳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有些惭愧。钱默和夏完淳一样,在小时候都是被人称为“神童”的,而且钱默还曾经写了一篇赋来夸奖夏完淳。当然,从古到今,小时候负有神童之名的人也是为数不少,但是绝大多是就如那天边的流星一般,光芒一闪便无声无息了,长大后也是泯然众人矣。钱默差不多可以归为这类人中。但是夏完淳却是个例外。他不仅才情出众,而且少年志大,言谈之中总是有一种勃发的豪情。九岁多跟随父亲在附近任职的时候便学着帮助父亲处理政务了。可以说他因为有了一个很好的家庭教育环境和陈子龙,史可法等一心为国的老师的教导,才有了后来轰轰烈烈的抗清事迹。
三人闲聊之间,他们已经排到了长桌前。因为夏完淳年龄最小,钱熙便让他先报名。
夏完淳先是给长桌后面的师爷欠身行了个礼,然后一撩长衫下摆,潇洒的坐在椅子上面。桌子后面的师爷对眼前这个少年也是颇有好感,微微一笑,递给他一张报名表,然后指了指旁边的笔墨道:“公子,请根据这报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