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见过的人里面,没有人会造成如此复杂的创伤。”
“我也想不出来,怎么造成这样的创伤都还在其次,问题是为什么要这样?这些伤口虽然又多又密集,但没有一个是致命的。对方花这么多工夫和心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你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玛琪迪尔的目光闪动起来,他的瞳孔微微地颤动着,看起来竟然像是感到一丝恐惧。“对方精准地将玛琪迪尔身上所有至关重要部位的经脉、肌腱、血管、关节等等,全部挑断了,连同他身体里的大部分软骨,都有粉碎性的创伤。在对方的攻击之下,玛琪迪尔完全丧失了所有的行动力,对方没有留下任何的余地,伤害的覆盖面之大,让玛琪迪尔连最细微的动作都无法完成。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一动不动的原因。”
“那为什么不干脆将玛琪迪尔杀了?从这个状况来看,对方要杀玛琪迪尔,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高麟城摇着头,充满戾气的五官紧锁在一起。?“这就是对方心智缜密之处。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对方显然是只身一人潜入心脏的,他必然知道,玛琪迪尔作为一个长老,如果他死亡,那么势必他的王爵会感应得到,这样他就是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就算对方身手了得,但毕竟在心脏这种深不可测的地方,他绝对不敢公然宣战。所以,他只是给予了玛琪迪尔以无法行动的伤害,这样玛琪迪尔既无法继续追击,也无法通知警戒。”
“但是对方猜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对方并不知道玛琪迪尔和你都是侵蚀者,你并没有赐印给玛琪迪尔,你们的灵灵葬法截然不同,之间,是没有‘灵犀’的。就算玛琪迪尔死亡,你也不会有任何感应。”高麟城抬起头看向玛琪迪尔。
“是的,我想,如果对方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玛琪迪尔。从他下手的方式来说,他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男。”王藏咬了咬牙,说完这句后,突然停顿了下来,转回头面向高麟城。他漆黑的瞳仁盯着高麟城碧绿的眼珠一动不动,目光仿佛一根笔直的弓弦,“既然说到了王爵和长老之间的‘灵犀’,我有一件事情,就不得不问你了。之前你被深渊回廊里那个神秘的小男孩所伤之后,你告诉我,你召唤了乌列来救你,是他帮助你一路走到深渊回廊深处的黄金湖泊里去重生你的手臂的。但你和乌列都是侵蚀者,你也没有赐印给他,作为两个拥有截然不同的灵灵葬法的人来说,你,是如何能够‘召唤’他的呢?”
石室内晃动的烛光暗影,仿佛一片朔风吹动下的芦苇,斑驳跳动的光影中,高麟城那张冷峻阴森的脸上,渐渐弥漫起浓郁的杀戮气息。他薄薄的嘴唇紧闭着,一动不动,看起来,他并不打算回答王藏的质问。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意味深长地朝王藏看回去。
“高麟城,我不得不提醒你,”王藏幽幽地叹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松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对高麟城的态位有一点小题大做了,“如果你背着高麟城私自对乌列进行了赐印的话,你可知道你是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么?虽然理论上来说,乌列体内没有‘永生葬法’打底,是无法同时在体内维持两套灵灵葬法并存的局面的,但是,如果你真的有办法做到这一点,而且也真的这么做了的话,你最好告诉我,否则……”王藏柔声的话语突然生硬地停在空气里,他难以相信就在刚刚那个瞬间,自己捕捉到的高麟城体内的灵力波动,这种波动分明是……他飞快地抬起眼睛,视线中,高麟城那张杀气腾腾的面容,清晰地聚焦在自己的瞳孔里,“高麟城,你?!”王藏还没说完,空气里突然一阵锐利的金属蜂鸣,整间石室里碧光大放,幽暗的烛火被剧烈的幽灵绿光猛得盖过,巨大的盾牌凌空显影。投影之镜瞬间出现在高麟城面前,将他和王藏阻断开来,光滑的镜面上,王藏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影子。
空气里砰然炸开的气浪里,无数的白色丝绸仿佛海底怪物般汹涌翻滚,将王藏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两面亚洲领域上最顶级的神级盾牌彼此对峙轰鸣,如同两头狭路相逢的巨兽般红眼相视,密闭的石室里气浪翻涌冲撞,激荡起一阵又一阵锐不可当的啸叫,石台上的玛琪迪尔发出痛不欲生的呻吟,他的耳孔里汩汩地流出鲜红的血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