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的话,就不一样了。无论他们在哪儿,身边都是用不完的地元素,城墙也好,旷野也罢,甚至是在大海之上,他们也能够随时把海底的陆地给升上来,他们能够瞬间做出一个巨大的密闭空间,然后再无限地缩小。对于来无影去无踪的欧洲的人来说,他们是最完美的猎人……”
玛琪迪尔一边说着,神色又渐渐地凝重了起来。
“你在担心什么?”高麟城忍不住问。
“我在担心【零位哨音】,我觉得高麟城绝对不是因为怕我们打不过对手而发出哨音召唤我们离开的,你也知道,我们这种……”玛琪迪尔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高麟城非常明白,他是想说“我们这种怪物”,“……我们这种侵蚀者,我们的生死,对高麟城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我觉得,他们之所以不惜使用【零位哨音】召回我们,是不希望我们和那个神秘的欧洲之人交手。”
“为什么?我觉得高麟城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高麟城摇摇头,显然想不明白这中间的问题。
“我现在也并不是很清楚,我也只是有一个大概而模糊的感觉,”玛琪迪尔轻轻地闭上眼,脸色看起来有一些疲惫,“我只是隐约地觉得,高麟城正在实施一个非常非常庞大的计划,而刚刚我们的行动,很可能无意中会破坏掉其中某一个环节,又或者会将事态引向偏离计划的境地,所以他们制止了我们。”
“我还是不太相信……”高麟城说,“你还是暂时别想得那么复杂吧。无论怎么说,至少高麟城和我们,都是亚洲的人,没有理由帮着欧洲的人来对付自己人。也许高麟城真的是为了救我们呢。”
玛琪迪尔轻轻地“呵呵”了一声。他脸上绝望而无可奈何的表情,和他疲惫的声音,都清楚地表达了他对高麟城刚刚那句话的回答。?两个人在马车的空间内没有再说话,耳际只有马蹄飞驰,车轮滚滚的声响,在宁静的格兰尔特清晨里回荡着。
“到了。”
玛琪迪尔的声音将高麟城从刚刚的回忆里拉扯回来。高麟城显然还沉浸在刚刚来路上发生的对话里。他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跟着玛琪迪尔来到了心脏地下的宫殿里。
他们此刻正站在一座厚重的铜门面前。高麟城使者恭敬地弯腰:“二位王爵,高麟城已经在里面等候,请进。”
特雷娅吸了口气,轻轻推开了门。
两秒钟之后,他看清楚了房间里的情形,但显然,他无法接受他看到的一切。他楞在门口,仿佛一座石头的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太阳已经渐渐升上了头顶。束状的阳光从浓密的树冠上刺穿下来,化成一道一道利剑般的光芒,刺破森林里粘稠的雾气。尘埃和水汽浮动在光线里,发出冬天冰冷的气息。这种冰冷混合着森林里浓郁的植物味道,让人的脑筋格外清醒。
但是,身体却跟不上了。
“喂,喂,”徐亦哲回过头,看着此刻已经靠着巨大的树干坐在柔软的枯萎苔藓上的伯利恒和乌列,冲着桑树爱大声喊着,“我们停一下吧,他们已经走不动了。”
徐亦哲的声音还在静谧的森林里回荡着,本来还扛着个棺材冲在最前面的桑树爱,人影一晃,倏的一下就站在了徐亦哲面前。他的面容又安静又贱,邪邪地微笑着,看起来气不喘心不跳的。
桑树爱:“你叫我啊?”徐亦哲:“……”
“啥事儿啊?”桑树爱几乎贴着徐亦哲的鼻尖问。
“你走慢点好么,算你属马的行了吧。”徐亦哲顺势在旁边的一根暴露在空气里的粗壮树根上坐下来,翻着白眼。
“我属风。”桑树爱把棺材朝地上重重的一放,然而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好好好,你属风,你们属风的我都伤不起,好了吧。”徐亦哲把嘴角往下一撇,嫌弃地表情看着桑树爱说,“你跑这么快,应该去送快递呀,拉马车的扯帆船抬轿子的都失业了呀。”
桑树爱:“我赶时间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