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空气里飞扬的粉末碎片。
四处飞溅的血液,在浓雾里腾起一阵腥甜的味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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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门拥有世界第一的组织能力,尤其是目标很明确的时候。
当徐亦哲提出“食尸人的目标是有瑕疵的墓葬”的论点后,天照护卫军的情资网便与民间的资料、政府与网络结合,以惊人的速度过滤可疑的墓地。欠税多年的潦倒大户墓地,家里出过多次车祸的悲惨墓地,地下道里几万名无家可归的鬼魂乱葬岗,这些资料全部送到徐亦哲的手上。
然而徐亦哲只是摇摇头,这些资料都太表面化了,他用手揉了揉眉心,又不禁想起自己在会议上的鲁莽行为,等爸从上海赶过来后,免不了一顿臭骂了吧?与其在没意义的答案上纠结,不如继续将精神花在阅读螺旋门送来的资料上,看看能否推断出食尸人的下一个目标。
越了解各地的墓葬,徐亦哲的脑袋别添上更多的负担,食尸人的心理活动,动机线索,时间地点之间的联系,这些事情背后的意义一一都在他的脑袋里,不停地被整理。
徐亦哲头仰在真皮转椅上,拿起电话拨下了一串号码。
“报告的时间到了吗?”上官无研冰冷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
“是这样的,我想了解更多关于司马无嚣这个人的事情。”徐亦哲的手指搅动茶水。
“你是指他干过的那些肮脏无比的工作?我可没有吓唬你的意思,司马无嚣本来是须佐十男的首领,专门负责干暗杀的勾当。”上官无研的声音毫无起伏,徐亦哲很容易就想起她那冰冷无比的表情。
“我多了解他一点,就能早一点替你们抓到他,在看了你给的那箱资料后,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目标并不是那些墓葬,也不能这么说,只不过他所做的事情更像是…像是在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徐亦哲说。
诚然,从广州到山东,再到太原,食尸人的路线在渐渐远离南方,而南方的势力也不知不觉地被全部吸引到来北方。
“你的意思是,他在争取时间,好让阿尔伯特·伯利恒做点不见得人的事情?”上官无研冷静地分析。
“不一定。事情很复杂,我一时也说不上来。”
“话带一提,你们广泽八家饲养的家伙们最近有点失控,有一只还离开了笼子。”
“这不需要你们操心,管好自己的事情,有消息会通知你的。”徐亦哲话锋一转,迅速地挂了电话,他可想象不到对方到底掌握了我方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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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的儿子,终于长大了。”家高级酒店的宾房里,暗调的灯光下,四个年轻人和李鬃唐并排而站。
徐氏当家,活了一百三十岁的老僵尸徐志天双手抄在口袋里,站定了。他正打算穿越这条狭长的走廊,一架亮丽的兰博坚尼正在那里等他。
“不是要聊聊么?怎么不进来坐?”李鬃唐温文尔雅地问。
“1900年你在北京打过我一枪,就在我转身的时候走火。我可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催促你的‘天命昭昭’。”“都过去这么久的事了。”李鬃唐和蔼地笑。
“介绍一下,徐志天,徐氏大当家,广泽八家的领袖之一。”李鬃唐慢慢吞吞地走到桌边坐下,指了指徐志天,“想必各位都认识他,只不过没有面对面说过话。”
徐志天端起一杯红酒,俯身坐在纯黑软皮座椅上,不大的房间里有五把这样的椅子,坐在椅子上的都是英俊的年轻男人,跟徐志天差不多装束,黑色西装和皮鞋,白色的衬衫。他们都以同样的方式和徐志天打了招呼,挺直胸膛,亮出胸前不大的古铜色徽章,上面上是不同的图腾。
他们亮出了各自的家徽。
“你们中有多少可以代表家族?”徐志天看着那些年轻英俊的年轻人。
“都差不多了,是各个家族优秀的年轻人,我们用心地培养他们,跟你我一辈的老家伙们都老了,真元开始萎缩,虽然修为让他们不会得疾病,但却逃不过老的命运”李鬃唐叹了口气,“我也老了,看你还和年轻人一样矫健,真羡慕。”
“鬃唐,别绕弯子,节约点时间。”徐志天喝了一口红酒,摇摇头,“这么着急让我从上海赶来,有什么事?”
“亦哲在第一次出席八家会议,就一次性把全部的长老都得罪了。”李鬃唐从冰桶里拿起香槟,倒了一杯,递给徐志天。
“感谢你们没有一跃而起,把他削成八块。”徐志天举杯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