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王云飞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一位中年汉子,一看就是有功夫的人,尤其是老者太阳穴凸起显然是内力不弱。
“郑师伯和刘叔是帮中的老兄弟,义父在梧州市他们都跟在身边。”说到这里又补充道:“都是信得过的人。”
年长者道:“老朽郑直。”
另一个年纪稍轻的道:“在下刘五。”
两位大概已经听王云飞说了大概经过,这时表现得都有些激动。
赵翰青将问题又问了一遍。郑直蹙眉想了一下道:“九爷遇害前的几天跟多人有过交往联系,联系最多的就是李家人。”
赵翰青知道他说的李家应该就是国民政府的要员曾主政过广西的李主席,王亚樵跟李主席是朋友,他到梧州暂避军统特务的追杀奔的就是李主席,但是李家人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他又往明白里说:“有没有部下的家属跟九爷联系过?”
郑直苦思冥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旁边的刘五欲言又止。
王云飞问道:“五叔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记得,九爷出事之前曾接到过三封电报,都是我从秘密的联络处取来的,其中一封就是云飞你在上海发的。”
王云飞点了点头道:“对,我记得发的电报内容就是让义父暂时不要回上海。因为南京的老蒋不知怎么说动了公共租界的工部局和公董局。将义父列为租界的危险人物而加以通缉。另两封电报是谁发的?”
刘五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说,毕竟这牵扯到九爷的名声和形象。
“事关义父的生死之事,如果方便还请五叔说出来。”王云飞虽然说的客气,却是不容刘五拒绝。
刘五只好道:“另三封封电报都是余夫人发的,一封是从香港发的,一封是从广州发的,最后一封却是从梧州发的。”
赵翰青听到余夫人三字心里一喜,这位余夫人只怕就是王亚樵手下得力大将余立奎的如夫人余婉君,跟他了解的王亚樵遇害的真相倒有几分吻合了。他刚想开口询问余夫人是不是余婉君,却发现王云飞三人面色古怪,其中似乎有什么隐情或猫腻,于是就隐忍不问。
“赵兄。丁馆主,事情涉及到——”他顿了一下道:“有些不便详告的地方尚请见谅。”
赵翰青脑子急速运转起来,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亚樵难道和余婉君之间的关系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他倒不好继续追问,不过,知道了余夫人在王亚樵遇害之前曾跟他联系过,对于王亚樵被害之事已经肯定了十之七八,心道,你不说,只好我说了。不然这一趟不是白来了,打定主意就郑重其事道:“王馆主可能一直对我们冒然来访心存疑惑,不瞒你说,此来除了想要结识斧头帮的弟兄之外,只为偶然得到了一个秘密,关于九爷遇害的秘密,因为敬仰九爷为人,不忍让九爷死的不明不白的,更不愿看到害死九爷的仇人逍遥自在。”
王云飞三人纵然是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仍然是人人色变。一齐盯住赵翰青等待着从他嘴里说出什么天大的秘密来。
“事情还得从蒋委员长对九爷下了必杀令开始——”
原来,戴笠接到必杀令之后先是利用跟王亚樵有师徒之情,想要诱捕王亚樵,王亚樵这人最是重情重义,戴笠早年投奔王亚樵自然熟悉他的性格。这也成了戴笠用来对付王亚樵的利器。
王亚樵接到戴笠的请柬,虽然知道戴笠跟他已经是敌对立场。却也不相信戴笠不念那点香火情会当面撕破脸面直接对他下手,也可能他想借此与戴笠商量一下如何化解彼此间的敌对,谁知,竟然是戴笠设下的一个圈套。王亚樵虽然入彀,但是又倚仗着一身高明的功夫杀出重围脱身而去。
戴笠见此计不成又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索性撕破了脸派手下大肆追杀王亚樵,却因为王亚樵本身功夫厉害手下又尽是好手,军统特务屡屡失手,于是,戴笠就派了一位军统特务混进了斧头帮中卧底负责打探九爷的消息。王亚樵数次遇险,上海已经不易存身,于是跟李主席联系了之后就到梧州暂避风头。
王亚樵蛰居梧州之后,军统特务满世界找不到他的下落,那位混入斧头帮的奸细就献计诱捕了王亚樵的手下大将余立奎,准备利用他的手下来对付他。但是,余立奎也是位铁骨铮铮的好汉子,受尽酷刑也不肯背叛九爷。
“戴笠见余爷不肯屈服,他打算利用余爷来诱捕九爷的轨迹就落空了,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他们就把目标放在了余爷的如夫人他余婉君身上,他们派人找到了余婉君,不知道怎么一番威逼利诱,或许是以余爷的性命为要挟吧,最后,余夫人答应了跟戴笠合作——”
郑直失声道:“婉君?怎么可能,九爷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王云飞脸色铁青,沉声道:“赵兄,后来怎么样了?”
赵翰青接着道:“戴笠和那位余夫人大概都知道九爷的性格,为人仗义,尤其是待兄弟们更是情同手足,于是他们就设计了一出悲情戏,余夫人不知通过什么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