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去他娘的天妒英才!!”
望着一向沉稳睿智的景殇露出状若癫狂的一面,袁行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随后微微笑道:“景师兄,咱们去里面聊吧?若让下面的修士看见,你的形象可要瞬间崩塌了?”
“我这是高兴啊,管他什么形象?”景殇一大步上前,直接揽住袁行的颈脖,两人一如久别重逢的世俗拜把兄弟,一起迈进阁楼,一抹凄艳阳光将他们的铮铮背影拉得老长,“咱们今日要好好的痛饮一番!”
一连十几樽烈焚灵酒下肚,没有运用任何手段解酒,景殇脸红似血,而他满不在乎,依然自斟自饮,耳中不断传来袁行的声音。
袁行再次将这些年的经历简述一番,最后道:“具体经过就是这样了,看得出这些年景师兄肩扛的压力很大。”
“又能如何?当时你生死未卜,只得我和云师妹硬扛。”景殇苦笑一声,眼角的沧桑比焦铁汉更甚,这位一心为宗门的师兄,让袁行打心眼里尊敬,“当年你去小寒洲不久,我就接到值守弟子的禀报,说你的藏魂灯突然熄灭,当时急急忙忙赶去查看,发现值守弟子所言属实,而你的传讯符已无元神烙印……你不知道,当时我被惊得六神无主……还是从分舵赶来的云师妹提议去小寒洲看看。我们一同出发,半路遇到杨正声,一番询问下,对方的言语虽有些幸灾乐祸,倒也没有任何隐瞒,并推论你丧命于天山。我们赶去天山,除了发现天山之巅的灵气比较紊乱,没有找到丝毫线索,不死心找遍整个小寒洲,连冰镇海也没放过,还惊动那条化形冰蛟,结果依然……就在我们已经认命时,你的传讯符烙印突然恢复了,这使得我们惊喜万分……我和小喻曾经又去了一趟小寒洲,只是你一直杳无踪迹,许多人都认为你已殒命……”
袁行轻叹:“当年能活下来,有一半靠的是运气。”
景殇饮下一樽烈酒,续道:“我发动三仙盟的所有暗桩明察暗访,终于得知符星童曾与你同时去过小寒洲,就将线索指向婴山兄弟,进一步得知符星童不知为何变得苍老无比,似乎即将坐化,自从小寒洲回来后就一直在闭关,当时我已有七成肯定凶手就是符星童,于是找上江峰,想由他出面,一起上门逼问,奈何江峰一口回绝,理由说得冠冕堂皇,什么证据不足,没有理由贸然上门,什么元神烙印尚在,未确定陨落前,不宜大动干戈,还不是想就此旁观,而只凭雾隐宗的力量,又对婴山兄弟无可奈何,事情就拖了下来……”
“如今的线索十分了然,凶手就是符星童。”袁行的目中闪过一道强烈杀机,“后来的情形怎样?”
景殇娓娓道:“婴山兄弟显然知道你的传讯符变化,生怕你无恙回归,对他们不利,也做出了一些应对举措,他们将你前往莽洲辗转芸洲的过程调查得一清二楚,推论出你就是当年进入芸洲大荒寝陵的长空居士,并告知芸洲的莫青森和毕老怪,结果那两人再次找上门来……芸苍两洲之间有一条不成文规矩,凡是大修士想动别洲道门,都会事先同该洲的大修士打个招呼,而那可恶的江峰非但不加帮衬,反而趁机落井下石,与他们联合逼迫本宗……也是大荒王朝的遗宝太过诱人,走投无路之下,我只得交出《大荒功法》和《大荒药经》,让他们各自复制一份,本宗才得以度过一劫……当时本宗的声威直线下滑,云师妹再次建议,用一粒化灵丹和一尊冥煞尸魁向江峰表明态度,此举让本宗与上行谷缓解了紧张关系,但我和江峰从此有了间隙,他在三仙盟的日常事务中对我多加排挤……”
对于三仙盟的事务,袁行倒是不关心,当下思量道:“宗门遭此一劫,都是我当年惹出来的祸事,我去广洲之后,会留下血蛊分身坐镇宗门。本宗还有一粒化灵丹,是否有给结丹后期长老服用?”
“数十年前就用过了,但丘长老没能塑婴,上行谷的化灵丹步丘长老后尘,同样事与愿违。”景殇很是郁闷,随即冷笑起来,“当时是我上门送丹,说是你从大荒寝陵得来的,只有两粒而已,江峰起初还不信,后来见本宗一直没有新晋真人,这才没有多加疑窦。”
“看来有必要先去会会江峰,再去找婴山兄弟算账。”袁行单手摩挲着酒樽,目中精光闪烁,心里暗自盘算,“此仇不得不报!”
“仇自然是要报。”景殇轻叹一声,“袁师弟如今的战力应当可敌大修士,且听铁汉所言,有一位散洲的大修士和塑婴初期修士和你一同回宗,但魔域这些年出了一些变化,师弟如今想要复仇,还需从长计议。”
“嗯?”袁行眉梢一挑,拿起葫芦为景殇斟满,“此话何解?”
“这事还要从中古的仙巫大战说起……”景殇缓缓饮着灵酒,似乎在组织语言,“相关信息是江峰从一名来苍洲游历的广洲大修士提起的,巫修想要将古魔召唤下界,需要将通天祭坛安置于人界与古魔所在的魔界的空间节点位置,当年苍洲的巫修只找到了两处空间节点,分别在小寒洲的天山山顶和魔域的鬼谷中心,似乎古巫先在天山布设祭坛,但没有召唤成功,转而在鬼谷另设祭坛,召来了三尊强大古魔,人界的浩劫从此开始,荼毒人界的古魔气都是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