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还跟我来气了,我仰着头嚷道:“那你想干什么?”
他脸色一沉,忽然甩开我的手,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却不发一言。
“你说话啊,你找关宇干什么?你知道他是比赛的赞助商,知道我借你面子帮董拙弄了报名表,怎么,现在后悔了?”想起之前提到董拙时他难以言喻的表情,总觉得这事不单纯,况且关宇刚才躲躲闪闪,明摆着有问题。
“是,我是很后悔。”他略微俯下身子,直勾勾盯着我,距离好近好近,他用冷冰冰的语气说:“我是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提前或者退后一天回来,这样你就不会遇上董拙,也不可能惹上那么多麻烦,你好好想想,和他认识之后,自己干过多少蠢事,哪一件让你真正感到快乐?你呢,成天傻乎乎的,根本就什么都不懂,还好意思理直气壮质问我。”
那种气势,那种措辞,让我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正是下班时间,里面不断有人走出来,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看我们,可我能明显感觉到他们的好奇心全黏在我身上。在刁晨摔断腿的日子里,我在他身边伺候这伺候那,也听他讲了不少电话,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在工作上拥用绝对的权威,估计还没有谁敢跟他鼓着青筋叫板,大概我也算开天辟地头一个了。
有几个不怕死的员工竟然挑这时候拍马屁,和他友好地打招呼,他直起身子,依旧双手抱胸,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偷偷看热闹的人问:“大家舍不得走,是想留下来加班?”他们碰了一鼻子灰,夹着尾巴溜墙根遁了。
“刁晨,算你狠,不过我不会认怂的。”
他扬起一边嘴角,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好奇道:“那你想怎么样?”
别以为就你能挑事,我雄纠纠气昂昂地说:“别以为你是最佳辩手我就会怕你!我决定,换个地方接着吵!”
他显然被我雷到了,随后我们果断转战到他家里,那地方住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总不至于不干正事来看热闹吧。一进门,我就拉开架势,双手叉腰河东狮吼起来。他好似没见着有活人在家似的,自顾自放下东西朝卧室走去,我正要跟进去,他转身问我:“难道你要把参观我裸 体也当成项目之一?”虽然我是个不正紧的人,但也是个有品格的不正经人,他想让我看,我还怕长针眼呢!
气呼呼到客厅等他,他换了衣服直奔冰箱,开了瓶矿泉水问我:“你骂了半天了,口渴吗?”
噗……一口血染红半边天,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听不见我骂你。
“别跟我装耳背,我知道你不待见董拙,可你也不用卑鄙到让人给他使绊子的地步。”
他仰头喝了口水,脸色越发难看,默默把瓶子搁下,又拿那副不屑的神情说事:“他有什么好值得我自毁名声打压他?他凭什么?”
“凭……凭什么……”是啊,这点很重要,做事要讲动机,他俩又不是一条道上的,完全没有利益冲突,于是,我随口一说:“他会54度角仰望天空,明媚而忧伤,你会吗?”
他轻笑一声,更加随口一说:“那是得了颈椎病吗?”
“刁晨,你太过分了!”十分特别非常极其想把他捆了挂到菜市场示众!
叮铃叮铃……
门铃响了半天,刁晨挪步去开门,门外站着个小正太,手握遥控器,笑得满脸菊花开,细声细嗓地叫了刁晨一声:“大哥哥……”
天杀的,那声音是要让我高血糖爆表吗?刁晨嘴角抽了抽,沉声道:“好好说话。”
小正太再开口时我有点挺不住了,明明就是变了声的孩子,装什么爆 乳 瑶!他说:“你们太吵了,害我不能好好看《一起老看雷阵雨》。”
住这种房子的人也看雷阵雨?太不可思议了。我闪到门边,他见我这幅斗鸡的架势,不自觉把遥控器握得更紧了。我假笑着说:“我还没怪你影响我吵架呢!”
他无辜地说:“可是电视剧正紧张,吵架哪天不能吵?”
“闭嘴!”我和刁晨异口同声,把那孩子吓得不轻,撇着嘴险些哭出来,哇一声pia pia地奔走了。
关上门,刁晨耸耸肩,略显无奈,我说:“继续。”
“继续什么?”
“吵架啊,我最讨厌别人半途而废了!”
他根本不理我,越过我进了客厅,半天才说:“我不跟猪吵架。”
竟然骂我是猪,然而就在这档口,楼下不知道用了多少扩音设备,把雷阵雨的脑残台词砸进我耳朵,只听见女主角大嚷:“你是猪,可以延伸为你是野猪、豪猪、花猪、光猪、蠢猪、笨猪、乌克兰小乳猪、猪八戒。你是圈养杂食的懒惰生物体,你是星光灿烂下一只绝望而孤独的动物,是永远飞不上蓝天的蠢猪!”
我被震得七荤八素,刁晨却笑了,还得意地说:“你看,这叫天怒人怨。”
“臭小子,别让我再看见你!”我冲着楼下阳台高声叫骂:“别怪我以大欺小,有种跟我单挑,我一群挑你一个,我持械你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