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的角落里,坐着一桌人,一男一女,男人相貌儒雅,女人带着一顶鸭舌帽,视线一直落在中间的擂台之上。
男人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道:“怎么,想试试?”
鸭舌帽女人摇了摇头,嗓音干净,澄澈。“我不行,看看热闹或者欺负一下你这样的外行没啥,真上去,台上这两位可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男人莞尔,又道:“几年不见,难得见你谦虚,这几年遇见啥厉害人物,竟然让你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爷们’都知道把自己当个女人。”
女人并不生气,捧着热果汁道:“没啥,这次回来就就想见见她,我刚回来,结果她又走了。”
男人话头一转,笑道:“咋的,还记着当年那件事?非要比出一个高低?”
女人耸了耸肩,摇头道:“争了那么多年,再争也没啥意思,只是听说她相中一个男人,想来看看是啥模样。”
男人一愣,给了一个前提,问道:“真要让你见到,你又能咋的?把他抢过来?”
女人慢慢抬起头,露出那帽檐下面的精致脸庞,那是一张不施粉黛也足以勾魂摄魄的妖孽脸庞,随便勾勒出一个迷人的笑意,意味深长道:“你以为我不敢?”
男人无奈一笑,转移话题道:“猜猜看,他俩谁能赢?”
女人挑起眉头瞥了一眼看台,收回视线道:“又想挖个套让我钻?赔率分析或者风险控制,那是你们这帮人玩的东西,我不赌。”
男人摇了摇头,玩着咖啡勺,一脸笑意道:“难怪圈里人都说,江海最出色的两个女人,一个冷静到极致,一个随意到极致,棱角分明,两个极端。”
女人撇撇嘴,像是反驳,又将视线递向擂台,插着手指道:“胡晓鸽的拳法我不多说,出了名以狠搏狠,还是特别阴狠那种,不熟悉套路准被他玩死!这个陌生男人有点意思,打法很野,没有繁琐套路,不像军队中的格斗风格,偏偏又是另辟蹊径的简洁,野拳法最没长处,却也是最有长处的拳法,因为玩的人少,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拳怎么打。”
喝了一口咖啡,女人继续道:“别这么看我,我也就是战术上做做分析,再多的看不出来,我只知道一点,在这里胡晓鸽有机会赢,换了地方胡晓鸽必输!”
男人神色玩味。“难怪老头子想把你弄到军情处,你这眼力,不去可惜了。”
“天天陪着一堆大老爷们和糟老头玩沙盘,你当我是sb?”女人一声冷哼,爆了一句粗,不再开口。
男人也不说话,他想不通,这个在某些军官中极具神秘色彩甚至是挤破脑袋往里钻的灰色部门,在她嘴中竟是这样的评价。
台下心思复杂,台上却相对简单,两个人心中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对方撂倒,无论是赵东还是胡晓鸽,都表现出惊人的忍耐力和持续力以及抗击打能力。
从开始的搏击,到最后的肉搏,毫无章法,完全是疯子一般的玩法,胡晓鸽是个疯子所有人都知道,许久没有遇到同样的疯子他玩的格外开心,赵东的动机却让人揣摩不透。
相对胡晓鸽的疯狂,赵东的想法就要简单许多,如果说胡晓鸽想的是如何击倒对方,那么赵东想的就是站着,站直了!所以两个人的心态完全就不一样,胡晓鸽是拼,赵东是博,胡晓鸽是不留一丝后手的疯狂,赵东是死死踩住最后一线的隐忍。
这场交手持续了近二十分钟,颇有点英雄对英雄的味道,胡晓鸽一脸狂热,将疯子演绎的淋漓尽致,赵东眼神冷漠,拳头却始终不曾松开,每次被胡晓鸽打了一拳,即使挨上两拳他也要还回去一脚,不曾弱了一分一毫的气势,如果这屋里有人进过大山,看过村里人的群架,就会明白这犊子完全是疯狗一般的打法。
疯狗对上疯子,从开始交手的那一刻有人就已经输了。
又一次拳头对拳头的对撞,流了血,胡晓鸽一直再盘算如何进行下一波的攻击,赵东则是思量如何进行下一次的反击,攻击终有停止的时候,而反击永远还有最后一次!
高强度的对抗终于让胡晓鸽的拳头软了几分,一记重拳轰在赵东小腹,却没有预想中的效果,赵东硬扛住腹内的不适,抓住机会,一记侧踢,弹飞了胡晓鸽。
刚刚落地的胡晓鸽还想支撑,赵东助跑,借力——砰!脚尖点地,脚掌和台面之间的短促爆发力让赵东的身体横亘而起,颇有些大风起炸雷的味道。
毫不理会胡晓鸽撞向自己胸口那强弩之末的一拳,赵东狠狠压下,一个膝撞扣住胡晓鸽的胸口。
胡晓鸽愣了愣,终于倒下,赵东拧了拧身子,擦去嘴角的血,又站了起来,胜负已分!
胡晓鸽在熊子的搀扶下靠在柱子上喘着粗气,欣慰的弯起了嘴角,骂道:“真他妈爽,刺激!”
熊子嘿嘿一笑,借着话茬道:“简单,哪天我再给你把他约出来。”
胡晓鸽脸色一变,笑骂道:“熊哥,别的!家里都说我属驴,可这小子属狗的,我真疯不过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