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奎加大了音量,为的是让对方听得真切:“咱们是怎么团。”
“独立团啊!”
“我沒问你这个。”
王福贵歪着脑袋,沒有弄明白赵铁奎的意思。
“我是问你,我们属于哪个师。”
“我们不属于哪个师,我们是第三战区长官部直属独立团啊!”
赵铁奎这才收起架子,沾沾自喜的笑着说:“这你还不明白吗?能够得到委员长的直接领导,那咱团长相当于师长啊!甚至比师长都要大,这么大的官,能沒点能耐吗?”
王福贵好像捋顺了很多,呆了片刻,才小声对赵铁奎说:“我听说团长和几个教官,前些天炸了鬼子的军火库,这事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但炸了鬼子的军火库,还杀了不少鬼子呢?足有上千。”
王福贵大吃一惊,一千多的鬼子足能够赶上他们一个团的战绩,让他着实的吓了一跳。
两人正在谈论着外面疯传着的团长的事情,张庆余正好路过这里,见他们两个人交头接耳,先是咳了一声,待他们抬起头,才走上前去:“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呢?怎么不去睡觉。”
两人一见是张庆余,立刻忘记了昨天下午在训练场上的不快,三步两步的就凑到了他的身边。
赵铁奎笑着说:“张连长,我们知道你是个爽快人,以前的事您就别记挂着了。”
“以前的什么事。”张庆余明知道他们说的就是昨天下午的事,却故意问道。
两人一听对方已经把以前的是忘记了,笑容更加灿烂了:“连长,我听说你们一直跟着团长,我想知道团长真的像传说的那样刀枪不入,连子弹都绕着他飞吗?”
张庆余立刻将脸沉了下來,吓得他们俩把探过來的头马上缩了回去:“你们听谁说的,告诉我,我揪出他的舌头。”
“我们就是随便问问,你至于这么大的火吗?”
张庆余绕着两个人走了一圈,然后似笑似不笑的说:“我说你们俩大老爷们,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在人背后嚼小舌头,如果再让我看见一次,马上让你们做一百个俯卧撑,外加十公里越野。”
两人惊慌的转头跑了,想不到这个保安团出身的连长,比起那些教官來,一点也不比他们软。
两人回到了营房,一头栽倒在床上,一夜的奔波一折磨,让他们在这一刻觉得身体就像被抽去了骨头,现在他们除了喘气,什么都不想干了。
王福贵捅了捅已经闭上眼的赵铁奎说:“这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赵铁奎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连嘴都懒得张开,模模糊糊的说:“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厉害,只能等到了战场,一看便知了。”话音刚落,嘴里的呼噜声便接踵而來。
王福贵歪头看了看一眼赵铁奎,举起了一只拳头做打状,然后倒在了枕头上,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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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晚饭前,老兵们都被外面的新兵们的军歌吵醒,听着从沒听过的军歌,战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下了木板床,一起涌出了营房。
新兵们在俞海南和孙宏扬的带领下,个个精神抖擞,从他们身上崭新的、齐刷刷的中正式步枪上能够看出,他们是刚从靶场回來。
“这才几天,他们就从乡下农夫变成了一支扛枪的部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光摆出了样子,骨子里是不是有了兵的味道呢?”王福贵自言自语的说着,到现在为止,他对新兵的训练大纲都还持有怀疑态度。
俞海南见到老兵们一个个伸着脖子象看新媳妇一样看着他们身后的新兵,大声的对王福贵说:“一会到训练场集合,团长不是说要给你们上一堂课吗?”
老兵们听了,立刻争抢着挤回了营房,着急的找到了自己的军装,连口子都沒來得及系上,拿着枪就往训练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