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更是一惊,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聂风,又看看年轻人,年轻人稍微走近中年人说:“怎么,你不信,你不信就來看看大哥的手。”
说着年轻人一把抓起聂风的手,举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着聂风十个包满布条的手,眼神停滞在聂风的手上,或许他永远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空洞的眼神再无一丝表情。
“这都是给你们的亲人刨坑刨的。”年轻人终于声音颤抖着对中年人说。
中年人还是沒有说话,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刚才还对鬼子摇头晃脑,却将自己亲人埋葬的人,一直僵直在那里,可是他身后的同乡却已经泣不成声,纷纷跪倒在聂风面前。
聂风沒有想到乡亲们会出现这样的举动,一时间也是束手无措,呆了片刻,聂风才迈步上前去扶他们:“老乡,你们这是干什么。”
“恩人那,就让我们给你磕个头吧。”老乡声泪俱下,啪啪的将头磕在地上。
聂风更觉得消受不起,忙拉起老乡:“老乡,请不要这样。”
“恩人,请听我说,在我们村子,流传着一个风俗,说人死后不将他埋葬的话,那这个人永远都不能投胎了,只有做个孤魂野鬼,如今你把我们的亲人埋了,他们也能投胎了,也不用在做孤魂野鬼了,这个头我是替他们磕的。”
聂风的心里痛如刀绞,如果当时他及时出手,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无辜的百姓惨遭涂炭,就不会有这么多幸福的家庭破裂,想到这里,聂风噗通一声跪倒在乡亲们的面前:“老乡,是我聂风沒用,我沒能救出你们的亲人,但请相信我,他们的仇我聂风记在心里,我会给他们报仇的。”
一席话让在场的人又一次震惊,这么一个和自己同样沦为苦力的年轻人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真的有这能力杀了鬼子。
年轻人这一次也对聂风投來了疑惑的眼神,问道:“聂大哥,我们怎么给乡亲们报仇,我们还被关在这里。”
聂风盘腿坐下,示意大伙走进一些,低头开始小声交代了一句话。
片刻,众人点头,表示明白了聂风的意思,不一会儿,大汉与中年男人厮打在一起,但他们叫喊的声音远大于打斗的动静。
两个鬼子哨兵歪头向里面望去,一个哨兵不屑的说:“支那人永远就知道内斗,还沒等我们把他收拾掉,他们之间就会两败俱伤。”说完,向另外一个哨兵笑了一下。
“我们去看看吧。”另外一个哨兵提议。
“不急,让他们继续打吧,打累了就消停了。”
大汉伸头向外看看,沒见鬼子动静,于是嚷道:“杀人啦!有沒有人管啊!”
哨兵继续看着,另外一个说:“我们赶紧去看看吧,本來人手就不够,再死几个,我们还得去抓壮丁。”
那个哨兵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伙伴儿说的有道理,于是打开门,冲了进去。
两个鬼子用枪托砸开大汉和中年男人,然后大嚷着,可是两人听不懂鬼子的话,就在鬼子面前各说各的理儿。
鬼子对汉语也是一知半解,用枪做了个威胁的动作,意思是如果他们再不老实的话,统统拉出去枪毙。
两人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听话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开始啃着**的馒头,鬼子见事件已经平息,不屑的退了出去,又重重的将门关上。
聂风早已经趁着两个鬼子拉架的时候溜了出去,在越黑风高的夜晚窜进了货物之中。
他拿出笔和纸,将整个院子的布局与岗哨标在纸上,又潜伏了将近五个小时的时间将鬼子巡逻队从哪个出口出來,又从哪个出口回去,中间换几次岗,什么时间换岗摸个一清二楚。
聂风回到关押地点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擦亮了,正寻思怎么进去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來一阵脚步声,他敏捷的在地上一个翻滚,利索的躲到一堆干柴后面,眼睛注视着即将从这几经过的人。
“把他们叫起來吧,一会儿会有一批枪支运來。”來人是个大尉,带着五个鬼子兵來到哨兵面前命令道。
哨兵立正,立刻将门打开,然后挨个将他们轰了起來。
中年男人走到门口,回头左右看着,发现聂风不在队伍中后找到年轻人问:“聂风还沒回來。”
年轻人摇头,眼神中有些失落。
正在这时,他们身后传來一个熟悉的声音“谁说我沒回來。”
两人回头,惊喜的发现聂风就站在自己的身后,高兴的上前问道:“你什么时候回來的?”
聂风微微一笑,故意卖着关子说:“我离开过吗?”
几个人笑着走进了货场,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鬼子的苦力。
年轻人蹭到聂风面前,低声问道:“聂大哥,昨晚你干什么去了。”
聂风一边扛着箱子,一边看看四下无人说:“给你们找出口。”
“出口,你是说我们能逃出去吗?”年轻人狐疑。
“对,难道你想一辈子都给鬼子做苦力吗?”聂风看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