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节 动迁
钟槐摇头道:“你不知脓医与我有救命之恩,更有再造之德,既是我的良师又是我的益友,我命都肯给了他,这点身后事要是不能为他办了,我此生再也不能安稳。”
狂生见钟槐已然是下定决心,便不多言。
说话间,钟槐祖母带着一家老小家眷过來,哭嚷道:“你这家伙,要我们一家陪你送死么。”
钟槐跪地道:“奶奶,莫怪孙子,脓医与我交情您比谁都知道,要是不为他办这点事情,我这辈子都是寝食难安,还请您老成全。”言罢,在地上连连磕起头來,磕头用力过度,脑门顿时渗出鲜血。
钟槐祖母仅这一个孙子,从來的是对他言听计从,看到钟槐额头上的鲜血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看了半晌扶起孙子,口中道:“也罢,我钟家有你这样血性男儿不枉祖先英灵,我们投奔你叔叔去,尸王犼虽然厉害,可手却伸不到须弥国,九华藏圣僧和善听兽王压阵你自可放心,你叔叔还和善听兽王有些交情,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干吧。”
钟槐听了老太太一席话顿时觉得血脉喷张,重重的给老太太磕了一个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來,一族人本巴望着老太太能说出点什么,阻止钟槐这一疯狂的举动,沒想到现在弄巧成拙,反倒是必走无疑了。
一家人当天边忙活起來,金银细软捡好拿得走,由买了百名苦力,雇了数十名武艺高超的勇士护送老太太带着家当出门。
至于家中强壮一些的奴仆统统带上,至于那些身子较差,便开了自由文书让人离开,那些奴仆一个个哭着不愿离开,倒不是钟槐家待遇有多好,只是他家人从來不打骂人,而且离开后在这样弱肉强食的世界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在他们的再三哀求下,一些不愿离开的奴仆自行跟着钟槐家人离开,只是他们受不了路上的苦,自己死了便是自己的事情了。
就这样整整折腾了十好几天,才算是收拾妥当,钟槐依依不舍的拉着最亲的奶奶,口中呜呜咽咽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众人看了也忍不住跟着潸然泪下,就这样拉拉扯扯走了很远,钟槐奶奶看不能这样下去才拍着自己心爱的孙子说道:“你是我钟家的血脉,我们家沉寂数十年,蛰伏在这小小的孔方城已经快要让世人遗忘,今天起,你便再无牵挂,放手去干你想干的事情,天下岂无容身之所,奶奶熬着一把骨头静待你的佳音。”
祖孙拉谁都知道,今日一别恐无相见之日,虽然说的硬朗,可到了最后还是抱头痛哭,直到钟槐奶奶硬把他撵走,才算分离。
钟槐站在山头上,远远的看着离去的家人,心中酸楚沒有人知道。
钟槐心中的难受谁人不知,在狂生等人的一再劝阻下,钟槐才休息了一天。
空落落的院子,再无往日的辉煌热闹,突然冷清下來的宅子显出了无限的荒凉,虽说短短的十几天的时间,可还是让人感到了一种破败的感觉。
院子本來想要卖出去,可谁人都知道钟槐要给脓医办丧,更知道脓医得罪了尸王犼,谁人还敢买这院子,躲都躲不及。
虽说休息一日,钟槐也并沒有实际休息下來,而是在院子中走來走去,寻找过去的那一丝怀念。
众人中有人想要过去宽慰钟槐,却都被狂生挡了下來,钟槐的心境狂生哪能不知,自己曾经不是也同他的心境一样么,只是远远的看着他回想自己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