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祤岑随主上走,那秦霖要如何……”沈祤岑抬眼望了望一旁悠闲驾马的慕晓,一匹高大健硕的黑马更是称得他身姿颀长挺拔,眉心微蹙,唇边却略带笑意,一双狭长深邃的眸子里也不知在望向何处,莫名的让人感到遥远。
沈祤岑见他不回答,也只好作罢,他与慕晓不同,驾着一匹白马,柔顺的模样让沈祤岑看起来越是素雅,正如慕晓形容的那般:“玉树临风”四字,几乎就是为他而言。
默了半晌,慕晓却悠悠回眸:“并不是要一走了之,不过是想让你陪我去个地方,去过之后,你便回洛阳。”
“那主上……?”沈祤岑握着缰绳的手在不易察觉的颤抖。
慕晓低低一笑:“我说过,你们不会找不到我,何时需要我出现,我便在你们身边。”不等沈祤岑回答,方才还柔情似水的目光霎时变得凛冽:“记住,若无痕的身份不被说破,不,若无痕不亲口宣布‘枫’就此散场,你与秦霖,便不能走。”
“祤岑领命。”沈祤岑侧了侧头,他还是不明白:“祤岑有些不解,可不知该不该问。”
慕晓点点头:“说。”
沈祤岑如是道:“祤岑跟随主上这么多年,却不知主上何时有无痕这样一位故友,并且,主上竟帮助无痕至此……故此,祤岑想……”
“收回你的猜疑。”慕晓却放冷了声音,眉心紧蹙,目光沉沉:“我想,若你真真跟随了我这么多年,不会连这些事也看不出来,我这些年与谁接触过,你无所不知,何况区区一个无痕?他的身份,破绽太多,漏洞太多,也不知是自己刻意露出马脚,还是伪装太差。”
沈祤岑的手一僵,片刻之后便恢复平静:“祤岑明白主上的意思了,祤岑不会随意猜疑。”
“明白我什么意思?”慕晓挑了挑眉。
沈祤岑低下头,轻声道:“有些事,不该说,便放在心里。”
“也算是这样。”慕晓弯了弯唇角:“总之,无痕总有一日会回他该去的地方,‘枫’,呵呵……我想,他二师兄大概也知道一些事情了,偏偏,这个组织,命名为‘枫’……祤岑,你说,他二师兄与四师兄,会怎么想?”
“主上是指……皇上与宸亲王?”见慕晓点了点头,沈祤岑才继续答道:“祤岑不知。”
慕晓的笑意更甚了:“很好。”
沈祤岑并不是不知,而是应了慕晓的话,有些事,知,却不如不知,若是知了,倒不如放在心里。何况,所做的一切,不只是为了他人,更多的,是为了自己。人生在世,不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更快乐,还能如何?
慕晓望了望前方,突然伸出手握住沈祤岑手臂,微微使力,沈祤岑便坐在自己身前,与自己共乘一骑。沈祤岑还是不敢抬头,这样的姿势,总让他觉得自己被慕晓拥在怀里,并不会不自在,他只是不习惯。尽管如此,他还是轻声道了一句:“祤岑逾越了。”
慕晓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沈祤岑知道,对于旁人,慕晓从不多加管束,尽管旁人是真真逾越了,慕晓也不会大发雷霆,他并不看重身份地位,荣华富贵,却偏偏,对沈祤岑与秦霖二人苛刻严厉到了极点,不容许半分失误,不容许半点逾越,一字一句,都必须有为人臣下的谦卑。沈祤岑不是没有问过慕晓为何如此,只是,他问了这一点,他便是逾越,慕晓不但不会告诉他,还会给予惩罚。
故此,很多事情,沈祤岑与秦霖不会多问,只会多想。但他们从不会不满,从不会不甘心,从不会不情愿。至于缘由,大概,他们二人都不明白,不止是慕晓于他们有恩那般简单。
“在想什么?”见身前那人心不在焉,慕晓靠得更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洒在沈祤岑脖间,距离那么近,只是无人能看出,心的距离有多远。
沈祤岑回过头来,对着慕晓眨了眨眼:“祤岑在想主上。”
“想我什么?”慕晓笑了笑:“说来听听。”
沈祤岑却默了良久,半晌才道:“祤岑可否不说?”
慕晓报复般的,也同沈祤岑一样默了半晌,继而才笑着道:“若我说不能呢?”
沈祤岑的身子显然一僵:“都是往年问过的事了,祤岑怕主上责怪。”
“是想知道,慕氏那么多人,为何偏偏选中你与秦霖去做守城护法?”慕晓吻上沈祤岑脖颈,轻轻啃咬,呢喃道:“还是想问,为何那么多人里,为何偏偏对你们二人严加管束?”
“是。”沈祤岑点了点头:“主上,祤岑只是自己想想而已,不求主上回答的。”
“你知道就好。”慕晓抬起沈祤岑的下颚,深邃地眸子直直望进沈祤岑眼底:“有些事,尽管你问了,我也不会说,有些事,尽管你猜到了,我也会否认,而这件事,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不知。”
“呃?”沈祤岑不明白。
慕晓挑了挑眉:“因为我想,所以我便那样做了,没有理由,是你想太多了。”不等沈祤岑回答,径自覆上他的薄唇。
沈祤岑只觉懊恼,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