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继韬即将北上的时候,郭威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郭威道:“李将军,你们去追击契丹人,怎么不算上我一个?”
李继韬由于知道这一去十有**回不来,所以并没有叫郭威,郭威刚到,而且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好的身手,李继韬不想让他跟着去送死最新章节。没想到的是郭威竟然主动找了上来,这让李继韬很是为难。
李继韬苦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好差事,你何苦赶着来?倒不如跟着我爹爹去镇州,还可以替李存进老将军报仇。”
郭威郑重道:“你李将军都不怕死,我一个无名小卒有什么好怕的?”紧接着他又笑了笑道:“再说了,我们是去追击敌军,打不过跑还不行吗?”
李继韬叹了口气道:“晋王让我们去当然不是说让我们象征性的虚张声势,他要的是把契丹人赶出塞外,可两百人马真要把数万大军赶出塞外,真的是谈何容易!”
郭威皱眉道:“这确实有些难度,不过你放心,无论有多么困难,我都会站在你身边,这些天来你对我很是照顾,现在你有危险,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吧?”
李继韬知道郭威说的是真心的,心中一阵感动,他也不是那婆婆妈妈的人,当即高声笑道:“有郭兄弟跟我一起杀敌,定能让敌军闻风丧胆,把那些契丹蛮子赶出塞外。”
他们每个人带了十天的干粮,他们尽量不去想十天之后的事情,因为他们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在两可之间。这一次出战的都是李嗣昭麾下的精锐中的精锐,他们都是李继韬千挑万选出来的好手,不能说每一个都能以一敌百,但以一当十应该没有多少问题。
特别是他们互相之间的配合更是纯熟无比,李继韬很相信他这两百人可以毫无悬念的击垮十倍于自己的契丹人,可百倍呢?李继韬根本没有丝毫把握,甚至是没有半分胜算,如果一旦敌人知道了他们的虚实,恐怕就是想走都未必能够来的及,契丹人都是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的,骑术肯定不会比他们河东军差,虽然河东大部分都是沙陀人,可沙陀人入关日久,很多习惯都几乎与中原人无异,论马上的骑术,恐怕还没法与契丹人相比。
李继韬他们每人都带了两匹马,空马鞍上驮着粮食,马尾上还拴着树枝,奔跑起来远远的看去烟尘滚滚,倒也声势浩大。起初两日契丹人只要看见他们战马激起的烟尘,就远远的逃走,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胆量。
可李继韬的眉头依旧没有一刻舒展过,郭威知道他担心什么,上前开解道:“李将军不必过于担心,契丹人已经是惊弓之鸟,见到我们的大旗就立刻远遁,根本不敢有丝毫阻拦。”
李继韬苦笑道:“这虚张声势之计可以满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不出三天,敌军定然会发觉,到时候我们如果就此后撤,恐怕难以完成晋王交给我们的任务,如果我们继续追击,恐怕会全军覆没。”
郭威本来就对这种事情不怎么懂,他只是一个新兵蛋子,所知道的就是上阵杀敌,其他的根本不懂,当下只能继续宽解道:“李将军也不必太悲观,即便是战,我们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当初我一个人也能消灭敌人的巡逻队或者斥候队,现在我们有两百人,怕他什么?”
李继韬呵呵笑道:“你以为我们这些人都有你那么好的武功啊?即便是我单打独斗的话恐怕在你手中也走不了十招。”
果然不出李继韬的所料,又过了两天,就有几批胆大的斥候想近距离查探他们的虚实,被郭威发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们全歼了,没有留一个活口,郭威当然知道如果放走了一个人将意味着什么。
一路上只要遇上掉队的契丹军或者是契丹军的斥候,都是直接砍掉,绝对不留一个活口,虽然他们这两百人带的干粮不多,可一路上时常可以捡到仓惶后撤的契丹人遗留下来的粮食和肉干,还有在中原不常见的马奶酒。
郭威在马上喝了一口马奶酒,咧了咧嘴,骂道:“蛮子就是蛮子,连做的酒都这么难喝!”
李继韬笑道:“他们哪里会种粮食的人很少,都把粮食当成紧俏物资,有的吃都不错了,哪里还舍得用粮食造酒?塞上的马奶酒就是这个味道,我小的时候就经常喝马奶酒,虽然有些烈,但更适合塞北的天气,塞北天气寒冷,喝这个可以驱寒。”
郭威直接把手中的酒袋子抛过去,道:“既然你喝的惯就送你了,一股子马骚味儿,我实在享受不了。”郭威年纪不大,本身就不怎么饮酒,对于味道浓烈的马奶酒就更加不感兴趣了。
李继韬哈哈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喝烈酒,像那些南方人喝那种竹叶青或者女儿红那些东西,虽然入口绵甜,可哪里有半分酒味儿?”说着他昂头喝了一大口马奶酒,常常的吁了口气,称赞道:“喝这个才够味儿!”
两人一路上东拉西扯,倒也不算寂寞,但他们都清楚,这种日子恐怕已经不会太久了,契丹人已经起了疑心,不时的会派出斥候和小股的巡逻队来探查虚实,而李继韬和郭威他们却是只要见到有人试图接近,就放手大杀,根本不给敌军丝毫怜悯,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