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以后不会再病发了吧?”上官煜霆也凑上来问道,一次已经够让他心惊胆颤,他的心脏没有强悍到能再承受第二次。
慕容逍摇摇头,脸色凝重带着丝丝悲伤,他不忍心把残酷的事实告之二人,却又不得不说:“我只能暂时压制住她体内的寒毒,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医书关于寒毒的记载很少。
寒毒?慕容羿宸一听到这两个字,眼睛顿时闪射着骇人的危险。
寒毒!
慕容羿宸是主审秦府一案的,他曾‘假公济私’审问过秦府的老奴关于秦汐然的事,那些人说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他不知道原来然儿在秦府过的是这样悲惨的日子,他只恨自己没能早点认识然儿,没能早点救然儿于苦海中。
其中最令他悲愤的是,他从一个老奴口中得知,徐婉容竟心狠到将还在襁褓中的然儿扔进冰库,当时她还这么小,这么小,更令他发指的是,秦汐怡那贱人居然还放毒物去咬还是婴儿的然儿。
他敢肯定然儿的寒毒就是由此而来。
秦家居然让然儿受了十几年的寒毒之苦!哼,他要让秦家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然儿所受的苦,他要他们百倍偿还,以此之道还之彼身。
“也就是说,小然还会再毒发,再忍受这样的痛苦?”上官煜霆皱着的眉头都可以挤死一只苍蝇。
“不错。”慕容逍点点头,面色凝重,而且她发作的间隔时间会越来越短,发作频率也会越来多,终有一天,即使有更多的灵丹妙药也再无法抑制她体内的毒愫。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连你也没有?”慕容羿宸坐床边,拉过床脚的被单,盖在她的身上,捋了捋她的发丝,将其别到耳后,眼睛始终不离床上之人。
“恶女的医术在我之上,这寒毒在她体内已久,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慕容逍叹了口气:“唉,不管了,我先去藏书阁那边查一下医书,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说完也不打个招呼,就匆匆往外走去。
慕容羿宸捂着额头,沉着声喊道:“来人!”
“属下在。”一个侍卫长走进来,手持宝刀,参拜道。
“广发告示,贴于城内外,重金悬赏天下奇人异士,若谁能治愈王妃,本王重赏黄金百万。”只要然儿能没事,他就是倾家荡产又如何?他就不信,天下之下,奇人异士何其之多,会没有一个人能治好然儿。
“是,王爷。”侍卫咽了一下口水,赶紧去做事。黄金百万,哇,好可怕的一个数字,要是得了这些赏金,那就真的一辈子不用愁了,可惜他只会舞刀弄枪。早知道他当初就应该去学医才是。
夜凉如水,沈然沉睡了大半天,这才悠悠醒过来,睁开眼,屋内一片漆黑,隐约中,她看到有个人影坐在她床边。
是慕容羿宸吧?她记得她发病的时候就是慕容羿宸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两次都是在他眼前的,一定是把他吓坏了吧,其实有那么一刻,她也以为自己会从此消失于这个人世。不知她死后,会不会回到二十一世纪呢?应该不会吧,在现代她已经是作古之人了。
不对,这股味道是淡淡的茉莉清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语儿!”不是怀疑,而是十分肯定,跟陆冰语相处十几年,彼此间已经熟悉得几乎成为一体,她即使不言不语,沈然也能感受到她。
“小姐。”陆冰语的声音哽咽。
“你知道了?”
“是。”
沈然手背接到一滴湿湿的东西,她知道那是什么。沈然将她搂到怀里,拍着她的背,声音很低很沉:“在我面前不用忍着,想哭就哭吧。”
“小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陆冰语回抱住沈然,紧紧地抱住,就像是在水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月姨,你怪我,骂我吧……”沈然靠在她的肩上,低声哭泣,她曾亲眼见到沈瑶妈妈受尽磨难,在面前掉入悬崖,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发誓,她要保护她身边的人,绝不,绝不她们再在她的眼前受到一丝丝伤害,可是她却让她最亲最敬爱的月姨死在她的面前,她再一次感受到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泪水逆流成河,怎么也止不住,似要将她这一生的眼泪流光,也只有陆冰语面前,她才能这么释放自己的脆弱,也冰语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御下自己冰冷的面具。
“不怪你,小姐,不能怪你……”陆冰语的泪水沾湿了沈然的衣襟。她知道小姐自小就把凌月当成亲生母亲那样看待,小姐心中的痛不会比她少,否则也不会引发寒毒发作,在一天之内她差点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叫她怎么能不怕?
“如果不是为了救我,月姨根本不会死,我以为,我以为我可以保护我在乎的人,可是……我没用,我……”为什么冰语不怪她,为什么她们都要对她这么好,好到让她无以为报,月姨为她付出一生,可她却还没来得及报答,月姨就这么离开她了,永远永远!
“小姐,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自责……”陆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