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着稀罕的不行,头发上抹油,穿着西服,很亮的皮鞋,还一口洋文,一看就是斯文有礼的…你们叫什么来着,哦!对,绅士!可没几天就现形了,熟悉了环境,再加上品子几个人也不是省油灯,可是不得了。他小子中文还没学熟练,就带着品子,涛子几个人开始捣蛋,简直是无法无天。那时候周围还没这么多的高楼大厦,住的还是农民住家户,我记得有一次跑进大院来一头大黑猪,不知谁说的偏方,说生猪尾巴治小孩流口水,几小孩儿就满大院的抓猪,在几个兵蛋子的帮助下,愣是把猪尾巴给割下来了,几个人可能看着血淋淋的没尾巴猪也怕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炊事班把猪给杀了,中午还每家送了一缸子猪肉炖白菜,哈哈…”
回忆起往事,当年那鸡飞狗跳的场景,孙首长边讲边笑起来。
陆小满听的有趣,跟着大笑,她都想像不出绅士尊贵的秦贺追着猪满院子跑是怎样的情境。“…人家就没发现吗?”
“咋能会没发现,猪肉都没吃完人家就找上门儿来了,那群兵蛋子不承认,还和人家嚷嚷,不让人家进来找,我记得是个黑胖的中年妇女,堵着大院的门儿又哭又骂的撒泼,你爸爸知道了,出面处理,一调查,肉还没吃完呐,再回家一看小煜还抱着个推了毛的猪尾巴在玩儿。军队里有纪律,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现在可好都抢上了,你爸一声没吭,赔礼道歉,还陪了人家两头猪的钱。几个小孩儿关禁闭。呵呵,那时候你爸爸可没少整他们,我们是经常不着家,他们都怕你爸爸,见了你爸爸就跟那溜猫狗似的躲着走,每次暑假,几个小子就被拉出去跟着部队特训…”孙首长讲了很多军中的趣事给陆小满听。
那时候多热闹啊!充满着浓浓的亲情味儿,不似现在这么冷清。
“哎呦,呵呵…孙爷爷你快笑死我了。”陆小满笑的站不住脚,依靠着孙首长的胳膊。
“现在他们都长大了,接班人来了,你那个儿子可是个小淘气,这才来几天,打遍大院无敌手,大院门口的流浪狗全是他养的,前两天还偷抱回个小流浪狗,怕你妈妈不让养,还知道藏我哪儿,鬼的很啊,那个小子可是有胆儿,不得了,我看那劲头啥也不怕,…”孙首长笑呵呵的看着陆小满难掩对陆顺顺的喜爱,夸奖道。
“我还真不知道,一直是我妈妈带。”陆小满可不觉的自豪,她有点窘,笑不出来了,儿子来了大院,简直是放虎归山啊?在泫水村的那点小恶魔的野性就又露出来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陆小满把孙首长送回家,才一个人回去。第二次来大院,心里平静了许多,有一种释然的轻松。不管以后如何,这里的人对她依旧单纯的友善热情,充满亲情。
一身板板整整军装的秦忠仁从楼上下来,陆小满抬头看去“爸爸!”喊了一声,水润的眼眸中微诧异,爸爸依旧是那副威严骇人的样子,可她怎么觉得爸爸威严的背后有容光焕发啊!
“嗯!来了!”秦忠仁走过来,看着陆小满,语气亲切了许多,冲陆小满摆摆手。
“妈妈呢?”
陆小满听话的坐过去,秦忠仁就和蔼的拉着她的手,大手拿着陆小满的小手查看,轻抚上面的伤疤问她还疼不疼,见陆小满不在乎的摇摇头。
他才放心的放下。
秦贺冷峻的眼眸敛动,后向上挑起个性的眉毛,有这样儿的吗?
“一会儿就下来,你妈妈那脸跟调色盘似的,要抹上半天,真容不敢见人的!”秦忠仁看起来心情不错,还开起了玩笑。“谁调色盘了?我总得打扮整齐再出来吧,不然你不怕我丢你这大首长的人啊?”她的老腰啊,眼含羞涩的偷偷瞪了秦忠仁一眼,楼下就没一个让她顺眼的。
陆小满抬头望去,顿觉眼前一亮。
一身雍容贵气的宝蓝色晚礼服的田蜜儿出现在楼梯口,高高挽起的头发上插了一根全钻的簪子映衬着她细白的鹅颈,款式很简单,却很是大方亮眼,端庄高雅中不失时尚,她款款的走下楼梯,整个房间仿佛都因为她的出现曾色了不少。
“妈妈,你今晚可真漂亮,是不是要跟爸爸出去啊?”
陆小满多精啊,一看田蜜儿吊着个脸,就知道送孩子那气儿还没消哪,忙起身上前,好像没看到田蜜儿的脸色一样,笑嘻嘻的挎着田蜜儿的胳膊。
田蜜儿故意不看陆小满那狗腿样儿,冷着脸把头扭到一边,就会给她来这一套,一个气完,另一个负责来哄,最后自己还得被牵着鼻子走,这次没那么便宜,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唉!”陆小满眼波一转,脸色就耷拉下来,沮丧的叹口气。
田蜜儿不由的看过来,还以为她怎么了。
“妈妈,你这是吃了什么防腐剂了,还越长越年轻了?我很嫉妒也,说说呗!”一脸羡慕的陆小满抱着田蜜儿的胳膊撒起娇来。
“噗!你这孩子,就会哄我开心。”陆小满一哄,再一撒娇,田蜜儿就招架不住了,那里还气的起来,马上投降,佯装生气的嗔了她一眼。
“吃饭了没有,工作是不是很累,怎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