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这句话用来形容螃蟹万岁爷和他的娇蛮宠妃真是恰到好处,贴切自然。
毋庸置疑,我就是暗夜御冷那得不到的骚动,玉绮舒就是他偏爱的有恃无恐。
哼!说什么做朋友不勉强我,转过脸还不是各种暧昧小动作不断。果然应了那句话,男人用友情来换取爱情。
只是,应验的往往是另外半句,女人用友情来拒绝爱情。
望着客厅里的八仙桌上堆得满满当当如小山般摇摇欲坠的赏赐,我的心里除了庆幸还是庆幸。
幸好堡主大人去了魂苑跟他那帮酷酷属下们讨论什么八卦问题;幸好衣大庄主去了璎珞街监督“霓染天光”的重修进程;幸好昨晚两只祸水火急火燎呲牙跳脚又是飞鸽传书又是快马传信地催促的另外两只妖孽此刻还没赶到,否则这会儿整个关府八成已经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了。
我不知道他们具体会如何对待螃蟹万岁爷,但是我很清楚,被他们看到这一堆象征旧情不散旧事重现旧爱胜新欢的华贵赏赐,我铁定会…死得很惨。
所以我决定在他们看到这堆祸物之前…
“毁尸灭迹…毁尸灭迹…”
没等我有所行动,漂亮娘亲就口中念念有词,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家丁们把各式绸缎丝巾金银玉器手链脚串发簪宝钗搬运一空,雍容美颜一片惶恐之色。
上道!
我背对着甩着帕子直擦冷汗的漂亮娘亲翘起大拇指,头顶飞过一群乌鸦。
人都说女婿怕丈母娘,怎么我家刚好反过来捏?唉,堡主庄主宫主皇主子们,你们是修了几世才遇到了本小姐啊!
“啊!女儿,你怎么还在这里?”
漂亮娘亲擦完汗,转头端起白釉剔翠竹瓷杯准备喝水,见我正好整以暇地斜倚在红木贵妃椅内欣赏她的精彩表演,不禁顿住身形,满眼讶异地望着我。
“啊!娘亲,我不在这里要在哪里啊?墙上?还是,门外?”
我收起笑容板起脸,满面狐疑地打量着风姿绰约的妇人。
这些赏赐死螃蟹摆明是给我的,没必要不给我知道吧?
“你应该在潋滟楼啊!”
绰约妇人勇敢迎上我不友善的目光,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
“为什么我应该在潋滟楼?”
我坐直身子,不解地化狐疑为困惑。
这美妇人不会睡迷糊了吧?
“美仑约你辰时在潋滟楼见面,你忘了吗?”
美妇人优雅婉约地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很没气质地翻了个白眼。
“什么?怎么没人告诉我!”
我惊叫一声从椅子上弹起来,差点扔掉手中的白瓷杯。
辰时?
那不就是九点么?
我今天没打算出门,起得不算太早,刚吃完早饭没多久。这会儿该有…八点半了?
“怎么没人告诉你?我不是…啊!”
美妇人忽然尖叫一声,学我一样弹起身子丢掉杯子,一脸惊慌失措地瞪着我。“我忘了告诉你了!今儿一早美仑差人送信来,说要约你商讨什么婚纱的事。我看你还没起床,不想吵醒你,就叫那人留下信,说等你醒了再交给你的。那个女儿啊,嘿嘿…”
我受挫感强烈地猛敲脑袋,怨念十足地看向迷糊美妇人。
老娘,这次你坑苦我了…
美仑那小辣椒,不定准备了什么砒霜糖水鹤顶红银耳汤鸟尾巴芝麻糊等着我呢!
顾不上发牢骚,我抓起迷糊美妇人递过来的牛皮纸信封撒丫子就跑。
半个小时啊半个小时,在这没有悍马宝马奔驰凯迪拉克的古代能走二里地不?
“哼!就知道她会故技重施,每次都这样,迟到大王!”
玲珑街,潋滟楼,少女轻嗔薄怒,娇嫩嗓音宛如清脆银铃,清秀动人的巴掌脸上虽未全脱稚气,却俨然有了脱尘婉丽之感。
“谁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呀?”
我倏地自雕花镂空窗台翩然飞入,潇洒地拂去肩头的落叶,笑吟吟地在清秀少女面前立定。
“盼姐姐,我总算把你盼来了!”
美仑星眸圆睁,笑嘻嘻地露出可爱无辜的笑容,亲热地搂住我的手臂。
“是呀是呀,我再不来怕是要被某个坏话大王念死了。”
我撇撇嘴,没好气地觑了眼甜笑胜花的丽质少女,暗自庆幸不已。
谁不知道茹员外家二小姐的拿手好戏就是变脸,这会儿我及时赶到她对我笑脸相迎的,若是过了约定时间十分钟我还没现身,她铁定摆着晚娘脸挺着夜叉腰准备狂言暴雨伺候我了。
多亏了我那一日高似一日的轻功,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简直比开着悍马翻山越岭还有成就感呐!
“什么坏话大王呀?人家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盼姐姐你没迟到,我说的自然不是你咯。”
“哟美仑,士别三日真得刮目相看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