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柔小姐,原来你们是老相好,啊呸,旧识啊?”
“叫你办个事,废话这么多!”
我凶霸霸地横了眼求救若渴的小如归,这倒霉孩子立刻自知理亏地躬身小跑开去,边跑边还依依不舍八卦兮兮地频频回头望,不期然撞上一片飘飞的品蓝绡衣,旋即被“咚”地踢到一旁,一头扎进绚烂多姿的天堂鸟丛里。
我俯身弯腰,一脸幸灾乐祸地瞅着闷声挣扎的倒霉孩子,趁着心里还没乐开花之前抓紧替他庆幸:得亏你家将军夫人不喜欢玫瑰花和仙人掌。
“謇之,你来了!”
段家媚好轻风般从我身边欣然拂过,娇脸旖旎香气馝馞,清眸莹莹似水含情。
虾米?
段家媚好情不改初衷,要给她家芳驾姐姐看的情郎还是封家哥哥?
“封大哥!”
“师兄!”
第二道和第三道嗓音一纯净一娇软地先后从我耳边滑过,让我暂时无暇好奇媚好姑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封家哥哥如此落落大方不羞不腆亲近有加一揽芳泽的。
“师兄,我在后面就猜着你到了,果然过来就见到了你。我就说,我们很有默契的吧?”
我蹲在半人高的古拙花盆后面,绿丛掩面红花衬庞笑得一派欢生。
这只毒虫儿,智商捉急偏偏还心狠手辣,真惹到仇家了怕是别人想救都赶不及她自掘坟墓吧!
“我来了有一会儿了。”
毒虫儿家师兄似乎对毒虫儿这一说法很有意见,淡漠轻忽的几个字加上似蹙非蹙的乌眉,裹挟了虽不清晰却绝对可辨的警示意味。我分明瞥见了段家媚好和杜家眉妩倏忽抖动的巧肩和遽然张大的妙目。
啧啧!争夫之路,这一段你们俩算是打了个平手。
“封大哥,你既然来了怎么不直接到后院去找我们呢?我们等了你好久了呢。”
说话的菇凉声纯嗓洌,风铃般清脆动听。我拨开花丛打眼望去,只瞧见还在发呆愣神的毒虫儿身后翻出厚实银边大氅、随风摆动的一侧绣红缭绫。
不过听其音猜其形,凭我多年来偎红倚翠,阅尽(注:“阅尽”意为“看尽”,无实战,咳咳!)众良家半良家及非良家女子的经验,这菇凉此刻一定红唇轻嘟眼眸轻眨,三分率真七分可爱。不然不会就连一向不善欣赏同性的赵家妖女此刻都笑抿了樱唇翘弯了眼角。
唔,若嘟嘴卖娇的换成是我,别的人不说,赵家明月绝对会第一个弯腰蹲身,大呼小叫地让人拿盆来给她接隔夜饭。
“我也没料到,会在此地遇见一位许久不见的故友,交谈甚欢间不知不觉就耽搁了,还望纷纷勿怪。”
呸!
哼!
谁跟你交谈甚欢了?
连心思如白纸脑袋似浆糊的小如归都听不下去地哼哼着抗议,可见你这瞎话说得有多自欺欺人了。
还有,干嘛一直在提“许久不见”呢?不知为何,我琢磨着总有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吖!
“故友?人呢?”
“纷纷”菇凉从毒虫儿背后走出来,转动脖子好奇地东张西望,方便我确信,此“纷纷”实乃遇洋葱则流泪的彼“纷纷”是也。
“在找我吗?”
我慢悠悠晃荡着站起身,整整曳地的天青锦披风,温和无害地笑望众…四女一男,外加一枚一脸凄风苦雨的倒霉小厮。
“圣凌娘娘?”
其他人福身的福身,打招呼的打招呼,仿佛我的出现是饿了得吃饭困了得睡觉般合理自然的事情,唯独虞家纷纷睁圆了莹莹如琼玉的双眸,密长睫毛根根分明,一副被惊了魂慑了魄的撞鬼样儿。
“嗯,纷纷姑娘,我差人给你送去的凝脂擦了吗?那里面加了薄荷脑和雪耳,清凉镇静效果尤其好。”
“用了,用了。与娘娘说得一样,清新凉润,见效很快。”
“那就好。”
我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小姑娘毛骨悚然泫然欲泣。
要是人跟鸟儿一样长着翅膀,我丝毫不怀疑此刻纷纷小可怜已经振翅欲飞了。
哎呀呀纷纷小姑娘,这可不能怪我用眼神恐吓你。谁教你要口不应心地对我说谎呢?那凝脂里,本就没有薄荷脑和雪耳吖!
“王妃娘娘,哎呀这么喊你真别扭。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小柔,我们到后院去坐吧。”
“没有外人?”
赵家妖女与我异口同声,一戏谑一闲凉,表情是一致的贼忒兮兮。
在不怀好意这方面,我和赵氏妖女永远有用不完的默契。
不过…
我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芙蓉面似锦,体闲仪不静的段家二小姐,狐疑的乌云团团朵朵,无形地罩向段家大小姐。
段家冒牌玉珣此刻倒云淡风轻一脸“你真大惊小怪”的眼神扮起了人家亲姐姐。
得!
你见多识广喜怒不惊,我少见多怪看朱成墨。为了凑痴女会情郎这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