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踢踢踏踏的向前走着,这一天天色正好,太阳和煦,惠风和畅,看来春天记性不错,已快来到这一片土地。乃东坐在母后宫中的小书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棋子,很是无聊。往日里母后宫中常备的精巧吃食,今日再也勾不起乃东的食欲,太子哥哥几天不见,自己竟然有些想他,乃东摇了摇头,继续无聊的等着母后。
母后这天有些反常,约好的时辰,一向克谨的母后大概被什么缠住,竟然晚了好些。乃东怔怔看着窗外,远处渐渐出现一抹身影,淡淡鹅黄宫装,环佩璀璨,珠光摇曳,看身形应该是母后,但母后在私下里并不穿如此繁复华丽的衣衫,也并不喜欢满头珠翠,以此显示自己身份高贵。今天这般,却是怎么了?
母后并没有解释晚到的缘由,她的脸色有些不好,却依旧招手叫乃东往内室走,在乃东感叹了几遍书不可貌相,书架不可貌相,石头不可貌相等等之后,她面前渐渐出现了一间颇为华丽的暗室。
母后拂袖坐下,宽大的飞金绣鸾衣袖衣摆垂垂,勾勒出曼妙的弧度,乃东站在那里发着愣,过了好久才听到母后叫她过去坐下。乃东抬头,暗室的光线并不充足,但幽幽烛光下,母后头上的凤钗折射出冰凉的寒光,乃东竟觉得有些刺眼,低下头去,假装对自己手指起了兴趣。
烛影摇曳,母后的声音在暗室中悠悠打着旋儿,嗡嗡震着,又被乃东艰难地吸收。“孩子,知道你太子哥哥这几天上哪里去了吗?”乃东摇头,“按理隐门的孩子都该回去接受一些必要的训练,本不该你哥哥去的,他是太子,自然是一日也出不得皇城,”母后略略停了停,乃东抬起头,示意母后讲下去,“偏偏这一代皇子只他一人,一国之福,系与他身,隐门对孩子的教育自成体系,各有涉猎,父皇母后想着,由你来扮上一时的太子,以稳朝纲,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乃东觉得怎么样?”
乃东略定了定神,轻轻地说:“好。”
晚上乃东被安排住进了太子的东宫,原先太子身边的人被清理了一遍,乃东面含微笑,看着新来的小宫女小太监们忙进忙出,仰起头,闭上了眼。她似乎听见冰结成水的嘎吱声。夜凉如水,偌大的寝殿被刻意安排的空空荡荡,没有人听见小小孩童的呓语:“冷,好冷。”
自从乃东换太子的戏码后,乃东才发现自己之前几个月住的院子,实在是小的惨绝人寰,好歹住了那么久,明明就在母后的宫殿旁边,自己七弯八绕,竟然找不到。她不禁感叹自己的路盲功力更近一层。以前的教引嬷嬷,那么一大堆的婢子,竟也全然不见,宫里大概盛产魔术师,大变活人,不知还是不是活人。乃东觉得有点窒息,就像溺水的人见得到头顶的光,却再呼吸不到生命的气息,乃东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温和无害,一些思考方式,注定乃东能比一般人看的更为透彻。前方战事吃紧,按照惯例,求和一方若要拿出诚意,该派出一名皇子进行友好邦交,不过这位外交使臣有些悲剧,另有一个更为贴切的名字,质子。宁国这般,唯一的和平鸽,只有太子殿下,可这只和平鸽的确有些名贵,派与不派,都是关系一国安危。若皇帝陛下的身子硬朗,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不知有没有他国干预,这位陛下,身子骨确实有些难堪大任,于是的于是,乃东牌太子只好扭扭捏捏的登场耍自己给猴看了。好吧,这位太子殿下的确心理素质不错,大宁有望呵有望。
(当今各国政治背景,宁国夹在华国楚国两大国之间,宁国地处大国之间,虽异常艰辛,但两国之间也并不敢怎么进犯宁国,若引得一向中庸的宁国倒戈,那么宁国,也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若华楚两国愿意结盟,那么本没有宁国什么事,但这两国却又积了百年的冤仇,说冤仇,近几十年并没有什么,但人们总有一种源远流长的本领,两国百姓接受了祖辈的训诫,仇视一门功课做得十足,全然不需什么理由,两国人民相看两相厌,断了一应的货物来往,宁国因此才富足起来。)
------题外话------
好吧,国名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