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久?”燕泽淡着眸光冷冷开口。他剑眉拧起,面色异常冰冷。一袭藏青华服,飞驰在马上,风姿绰约。
跨上的千里马速度奔行如飞,拂得那衣袂翩翩临风,整个人衬得越发的冰冷如神。
“最快也要到后日未时了,皇上您要不先歇会,或者让末将去换成马车。”身后李峰低低开口,眸中满是担忧。
连换七匹千里马,三天三夜的彻眠不休,皇上就算是个铁人,身体也怕是要扛不住了。
燕泽置若罔闻般,面色淡然而冰冷。心底却已是一片涛天的暗涌,百味杂尘。
“继续赶路。”他一声令下,一人一马已如腾龙般奔了出去。
晋云国都到千里之外的浮龙关,他头一次觉得这距离竟是如此的遥远,生生可以跨越掉几个世纪。
他甚至是后悔与后怕,后悔自己当初的避而不见,后怕会再不见不那个清滟风华的少年。
他发觉这边境的寒冬,冷风竟是如此剌骨般的冷冽。燕泽痛苦的闭了闭眸,心中发疼,可想而知秦月这些年又是如何渡过的。
三年的沙场征战生活,他独自所要经历与承受的,亦是自己难以想像的。
“驾!”手的中长鞭一挥,燕泽如暴发的闪电般的向前冲着,狂奔而去。
“喂,大师兄,你真的要这样吗?”初联宇站在灯下,神色严肃的问道,赤子般的娃娃脸上满是凝重。
他开口,字字句句的提醒道:“这魂生丹乃虽有假死护体的神效,但是会毁掉人所有武功内力。若是师姐知道了,依她的性子,怕是……”
明楼烟扬了扬手,眸底的暗沉如永夜般璀璨幽深,神色坚决。“即使她恨我,我也要这么做。”
“就算是搭上你自己,你也要这么做吗?”初联宇反问,面色有些难看。
明楼烟未答,神色却异常笃定。
他知道依秦月的性子,依她的娇傲,怎会容忍自己失去武功如普通人一般。可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她的命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只要她还活着,武功?内力?甚至是一切,他都还能给她。
前提,只要她还活着,那么他做什么都是值得!
烛火的微亮,照在他半边的侧脸上,清漠的面庞映在半边的阴影里,墨玉般的眸中微眯着,幽暗中透出潋滟的深邃。
定定地望着他,初联宇只是动了动唇,眼底闪过惆怅,好久才叹道:“以血服下,再以内功相辅打通经脉。你确定这样还能瞒得住她吗?”
“当然,我会让她服下的。”紧握着手中的魂生丹,明楼烟眸光一紧,声音里带着谁也撼动不了的坚定。
“军师,在吗?”门外,忽然响起一处声音。
初联宇眸光一深,语气淡漠的摆了摆手,“走了,大师兄!”
微微点了点头,明楼烟眸光转向从门外走来的秦御,面色却突然一亮。“有事找我?”
“三十万大军压境,主子却未曾有任何行动。军师怎么看?”秦御神色严谨刚毅,直接表明来意和开了口。
“将军的做法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了。”明楼烟神色微顿,面上的笑意渐渐敛去。
秦御心底一急,“我……那要怎么做才能阻止她?”他目光盯着明楼烟,心底透着焦急和担忧,不知为何心底对明楼烟抱着几分希翼。
“月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即使是我!”明楼烟叹了口气,
闻言,秦御心下重重的一冷,面色瞬间的白了下去。
怎么办?
那怎么办?
依主子的绝决,断然是宁为玉碎,不求瓦全。
“她不会有事的!”明楼烟望着神情恍惚到绝望的秦御,眸光微微一凝,见他如此忠心于月,不由得定定的开口安抚。
听言,秦御眼中的神采倾刻便亮了起来,心底的巨石放下。
明楼烟的话好似生来就有一股让人信服的魔力般,一如主子带给自己的感觉。秦御心道。
“明楼公子,那属下该如何做?”秦御一开口,神色间满是誓诚与信任。
“好。”明楼烟点了点头,秦御是的月的近身侍卫,若有他的帮忙,那么他的计划便容易实施了一些。
烛火轻晃,窗外冷风依旧,二人却是一直密谈到天明。
浮龙关的百里之外,宰相宋书文亲率着三十万大军,声势浩然般压入边关,而就在他身后是策马奔来的燕泽一行二人。
寒风未息,关外的冬天仍是一如既往般的酷寒,黎明即将破空,透着一股凄美的暗色,像是一曲破声待起的哀歌。
“相爷,这次我们当真要与秦家军交手吗?”奢华宽敞的马车内,太尉顾一谦禁不住开口问道。
他心底敬重秦月,也决计不相信秦月会叛乱。他父亲曾为秦家军所救,是以对秦月心底不仅是敬仰更多的则是感恩。
秦家军虽只有二十万人马,但那秦月乃是天下无双的将才,秦家军的威力在其它三国之中更是有目共睹。此番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