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从房间里走出来,她觉得她周遭似乎总是散发着一道什么光芒。她微微有些疑惑,回头,眸光冰冷里,却没有任何人影走动,然那光芒,却依旧笼罩着她四周。
难道…。
南宫羽淡眸一动,飞速地在身上一摸,果然,一颗血红的血蛹立刻从她怀里被找到。
这血玉能换化出的血蛹原来不止一个,但是何时到了她的怀里。莫非就是那个时候…。脑海中一幅画面闪过,南宫羽脸上一红,忽然盯住自己的手。而后她双眉微皱,有些气恼,他将这血蛹放到了她怀里,如此亲近的动作,她竟然毫无察觉。握紧手中的血蛹,南宫羽渐渐地明白了在她转身之际洛冥最后一个眼神的含义,她始终是欠了他的!
血蛹以血玉为引方成,若以血蛹为引,血玉自然可以找到,那他给她的那张纸,又是何意?南宫羽立刻打开了那蓝色纸笺,一目十行扫过后,她的眉皱的更紧了。
原来,那纸笺之上,是说血蛹不止是普通幼蛹,更是一只灵虫,只要以人血喂种,吸得灵气,便会孵化成形。此后,它将会听喂予它人血之人的御使,就如一个小宠物一般,如此要找到血玉便不成问题了。只是,这样真的可以浮出虫子么?
然还不及她再想,她的耳边却隐约传来了一声响动。南宫羽警觉地将血蛹先收好在怀中,她本不是多事的人,欲离开,可接下来房间里的对话却使她脚下霍然一滞。
“这是我答应给你的,这桩交易也算就此完结了。”一个粗哑的男声突然道。
听那语气,房间里似乎还有另一个在。但久久的,南宫羽也未听见有人回应。
之后,似是轻轻叹了一叹,那男声又道,“你知道第一次见面后我便钟情于你,不在乎你的身份,甚至也不计较你如何派别的女人前来利用我,给我下蛊,致使我精神恍惚,无庸多日,这些我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但是,我计较的是,你再次见我,竟是让我救另一个男人,你在乎的是,那个男人的腿会不会废,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用东方家的玄术帮你,又会得到怎样的惩罚?”
东方家?蛊?南宫羽听着男子的话,她微蹙眉,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恍然之色,莫非…。
南宫羽眼底的神色慢慢蔓延开去,她已经无暇顾及北傲阳的人什么时候会寻来,压着内息,她轻轻地走到了那房间前,伸手轻轻地在窗上一划,张眼向房内望去,脸色瞬间随之凝住。
虽然是白天,可房间的窗门皆闭,光线极是黯淡,充满了暧昧的气息。一张红木大床,垂着粉色的纱幔,在琉璃灯微弱的光线下,粉红色的纱幔上,清清楚楚地映出一个的女子身影。
而一男子手扶着圆木红桌,回头深望着那女子。南宫羽呆了呆,玉脸上忍不住一片羞红。以她的角度看不清那男子的模样,但依稀觉得那床上之人有些熟悉。
细细一看,南宫羽满眸愕然,鸳鸯绣被红浪翻滚中的女子,不正是青衣!
彼时,她衣带宽解,香肩半露,神色却是一片凝重。南宫羽只觉得心中一震,目光惶惶,有些说不出的意外。饶是她怎么想,也没有想到青衣会…。
“我们各为其主,注定只能存在交易。”良久,青衣冷淡的声音传来,顿了顿,她继续道,“其他的,就当我欠你的。”
闻此,男子扶着木桌的手随之一紧,再度松了松,而后仰头冷笑了几声,忽然抓起桌上的东西,扔给了青衣。
“这就是你想要的,你不必以身相许,我东方鸣不需要别人的施舍,所以你不欠我的。”
听到此,南宫羽终于明白了些,那一日她曾和公孙相如在天满楼里撞见了东方鸣与名叫素素的女子的私会,现在想来,那素素一身绿衣,应该就是青衣手下的人,是受青衣的命令故意接近东方鸣。而那同心符,或许也是设计下迷惑东方鸣神智的。
难怪,此时的东方鸣与之前见过的完全不同。但是,那日她听见那素素提到庄主,还提到了小姐,这若是与独孤雪以及暗杀组织有联系的话,她为什么从未听白翎他们提过?想到这,南宫羽摇头,眉头微蹙,心下不禁一沉。
房内人听到房外细微的动静,皆是一紧,东方鸣率先开口问道,“什么…。人?”
南宫羽暗叫不妙,眼见的东方鸣提步向着门大步走了过来,她心底微微一慌。
忽听得楼下一阵哄闹声,心中一动,闪身躲入了之前会见洛冥的房间。
房间里已经没有人在,雅座之上却徒然遗留着一物,难道是洛冥遗留下的?南宫羽上前一看,却是一枚精致却不完整的玉饰,那下凹的形状,手掌大小的样子,似乎…。似乎在哪里见过。
突然,她眸子一亮,这不就是洛王府密道的开启之物,想着,她将玉饰在手里反复看了看,只见上面细刻着骄阳的纹理,与月代澜给她看过的半枚碧玉如出一辙。这本属于北傲阳的私物,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洛冥故意留给她的?
想了半天,无法想通,南宫羽便放弃了苦思,将勉强还能用上几日的人皮面具贴于脸上,抬脚迈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