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
领着南宫羽进了寝殿,海总管便一抬手,退下了所有人。瞬间,整个偌大的殿里,就南宫羽一人站立。
目光缓缓扫过桌上各色的补品,南宫羽的眸微微一沉。
“你来了?”片刻沉默后,寝殿的龙榻上,一个身影轻轻动了动,却是侧背对着她,并未转过来。
“皇上病了?”南宫羽向前走了几步,到了龙榻边,低沉问道。
“是。”月代寒虚弱的声音突然有些难以名状的情绪,补充道:“是东辰宫的那人伤的。”
东辰宫的那人?南宫羽并不知道他说的那人是谁,但凡是能住在一宫中,也说明那人应是妃嫔之属,而听他话中的语气,那人她也应该知道。难道月代寒是被自己的妃子伤了?可月代寒并不像一个贪恋女色之人,怎么会如此大意?何况,好端端的,有哪个嫔妃胆敢刺杀皇上?
南宫羽不露声色的一阵寻思后,感觉月代寒此时似乎放下了平日的架子,有话想跟她单独说,于是故意随意道:“罪臣还以为是罪臣将皇上气病了,原来不是。”
“你还挺失望?”月代寒听见南宫羽这样玩笑,心中突觉畅快不少,却又很快漫上一丝涩然。她对他突然的亲和,是在真的关心他,还是想为公孙相如求情呢?
“罪臣岂敢。罪臣知今夜所犯之罪滔天,诛灭九族何时不在皇上的一言之间?”南宫羽继续笑道。
一个人往往在最脆弱的时候,隐藏的情感才会坦露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帝王更是如此。压抑了那么久的情绪,总是需要发泄,而眼下月代寒也不例外。
所以,她暗自用这样一句句他在意的事来刺激他,放松下来。
“你哪来的九族…。”月代寒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没好气地看了南宫羽一眼,苍白的脸上敛去了素日的威严。这个样子的他,倒与月代澜更像了几分。
南宫羽听得月代寒的话外之音,索性大胆随口问道:“皇上真想杀了司徒风?”
月代寒很想起身,但却又被腹下的伤口牵痛,暗自尝试了几次,还是无奈地躺在榻上,叹了口气道:“雪,你可怨我?”
“皇上乃天子,独孤雪能怨,敢怨么?”南宫羽淡淡反问道。
见她刻意强调了他们彼此的身份距离,月代寒微睁的眼底闪过一些恍惚,“假如我曾经确有杀他之意呢?”
“那往下呢?皇上可改了主意?”南宫羽笑望向月代寒。
月代寒只觉得很久不曾见过这熟悉的笑容,一时间猛地闭了闭眼,眼神眩晕了几下,暗暗定了定神,又睁开,强增了些力气道,“也许,真的是我多心了,你和风…。都不曾要背弃我,只是…我顾忌多了。”
南宫羽眉色轻柔,垂眸不软不硬道:“那皇上不如放了司徒风回去,南越的边关不能少了他。”
虽说她不知月代寒为何会有这么快的转变,也难以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打算放过司徒风,但既然他这样说了,她觉得还是劝月代寒放司徒风回去边关,更加安心些。
月代寒点了点头,遂又皱紧了眉不敢再动,半晌才说道:“兹事体大,若是立刻放了他,便是损了皇家的威严。先让他在牢里多待几日,等寻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再下旨。”
南宫羽无奈地皱了皱眉,她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看着月代寒脸色实在难看,整个人痛的难受,不由开口道:“要不要宣御医来?”
月代寒微微摇了摇头,刚要开口,眉头一紧,腹下疼痛难耐,好久才说了句:“羽先生快来了。”
羽先生?南宫羽心里被他一语带得一阵愣然,羽琉璃真的没事?且马上就能见到?
“皇上,羽先生在殿外候旨。”很快,海总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