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醒来时,已是一大早,整个房间都暖暖的。
她正躺在阳光下,一缕缕晨光在她眼前起舞。睁大眼转了几转后,南宫羽慢慢的转过头来。
却看见墨隐单手撑着身子,依靠在床边,阳光洒过他俊美至极的脸。此刻,他正闭目睡着,俊逸无双的面容上,长长的睫毛投射出一道弧形阴影散射在他净白如玉的脸上,就着柔光,可以看见他唇角浅浅的茸毛。
这样的墨隐,少了平日里的阴寒和冷漠。
南宫羽眨了眨眼,想起了昨夜他与羽琉璃在凉亭中的谈话,不由看着他的眼中多了些情绪,又惊觉自己已盯着他良久,面上一红,尴尬的移开了眼。
缓缓起身,她尽量放轻了动作,不去惊醒墨隐,取出怀中的白纸,她直奔羽琉璃所在。所有的疑问,找到羽琉璃都可以解开,她想。
却不曾知道,在她离开不久,屏风后,便传来一阵轻咳声。
“羽先生,真不再见她?”床边的人双目一睁,根本毫无睡过的困意,好似刚刚就一直醒着。
屏风那侧,轻嚼声后,传来羽琉璃忽然的轻笑声,却并不是回答先前的问题,只是道:“这些参片,已不大奏效了。”
墨隐浅浅一勾唇,道:“那我改日再送别的给先生。”既然他不愿说,他自也不会多问,毕竟,他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南宫羽刚出门不久,便碰见了前来的采璃,听了她的意思,直接告诉她说,羽琉璃不在府中,还交给了她一封信,说是北傲风留给她的。
信里面,北傲风除了对她身体关心外,谈及最多的便是希望她可以参加半个月后在北疆王朝京都延迟举行的比奕大赛。如果她没有记错,她在来峪口关的路上便早已拒绝过他,这个北傲风怎么又突然会旧事重提呢?
南宫羽暗吁一口气,告别了采璃。待她再回到羽鸾斋时,看见墨隐已经醒了,等在门口,见她回来,他神色异常严肃的走了过来。
“白翎传信来,赤血醒了。”
紫苑中热闹非凡,人都到齐了,齐数凑在了赤血养伤的地方,独红魅一人在门外笑的直不起腰。
南宫羽从外赶来,见红魅唇角都带血了,不由地咦嘘不已。伤还没好,却放任自己这般狂笑,也属不易。
红魅见南宫羽进了院,缓了缓笑声,略微直起了身子,用袖拭去了唇角的血迹,仍旧止不住身体轻颤,胸前起伏,大口喘了好几口气,才道:“主子,赤血……赤血……他也有今天……哈哈……报应!”
南宫羽瞥见红魅鲜红的衣袖,血迹虽不明显,但却已浸染了大片,隐隐叹了口气。
踏进门,只见众人脸上尽是怪异的表情,青衣脸上隐约抽搐着,蓝冰也是一脸强忍,就连一向淡漠的紫殇,也都紧紧抿着唇。
床上半躺着的赤血,一见她来,立即坐起身。
南宫羽细细打量了赤血半晌,卧床不过一日,他怎么苍白成这幅样子?!披散的头发,一张本该坚毅的脸,不但没有血色,还夹杂着…。明显的茫然。不仅如此,其中还拥有着绝不可能属于赤血的…。稚嫩。
南宫羽心中暗自一震,垂着眉眼,好一会,才冷然地转过身,利眼扫过,房间顿时安静不少。她抬首,看向紫殇,问道:“怎么回事?”
虽然她心中有自私地为赤血的反常而庆幸过,可是她还是想知道赤血到底怎么了。看他的样子,身子应该已经无碍,可为什么红魅,以及眼下屋子中的人,会是各样怪异表情?
听见她问话,紫殇缓缓地瞧了眼赤血,皱着眉,想开口,却是一句也说不出。这时,红魅笑着从门外大步走来,一指赤血,笑道:“他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