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兄,你…。”桑筵找了半天不见南宫羽的身影,却突然见她从远处的林子里跑出,怀里还抱着什么,原本着急的心情一下子全笼罩在惊讶里。尤其那怀里的东西,令他隐隐有些不快。
不过,方才离开时还未看见什么异状,短短一会儿,他怎么觉得南宫兄已经有些大不同了,似乎是脸色猛地苍白了不少。“南宫兄,你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没想到这么晚,桑筵还会来找自己,南宫羽除了意外之外,心里的顾忌又添了几分,暗自掩好怀里的火狐,拉开车帘,她表情无异朝着桑筵道:“车里谈。”说完,径自先进了马车。
桑筵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一进去,见南宫羽已经端端的坐好,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心下的担忧稍稍减去,可迷惑反而更多了,视线也不曾移开南宫羽身后挡着的火狐。可还未等他开口,南宫羽倒是先说了话:“那是故人所养,暂时帮着照看,它不喜热闹,性子古怪不见人,刚刚趁无人带它去林子里溜了会,望桑兄见谅。”一句不是解释的解释,只因那淡淡的口吻,完全是风淡云轻。
“哦。”桑筵顿了一下,不自然笑着的配合道,“无妨。”
“那么不知桑兄这么晚找我,是为了何事?”这是南宫羽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按桑筵的性子,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怎么也不会才回去不久又再来找她,况且,还非得等到她回来不可。应该,是有什么要事才对。
好像被南宫羽提醒了,桑筵恍然大悟,表情一下子变了,紧张的望着南宫羽半天,似有什么话在斟酌该不该告诉南宫羽,好久才缓缓道:“南宫兄刚刚回来的途中可曾遇到过什么人?”
南宫羽微微摇了摇头,边斟茶,便随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桑筵又才继续放低了声音道:“方才就在南宫兄不在的时候,有黑衣人向三皇子射来一封匿名信。”
黑衣人?南宫羽双眉微蹙,将其中一杯茶递与桑筵,心里想起林中遇到的那人,但又一再想,觉得事情蹊跷,便道:“可知信中内容?”
“信是准确无误的射向三皇子马车里的,除了当时在车里的璃先生和皇子,没有人知道信里写了些什么。不过,事后,三皇子曾下令说,只需加强戒备而已。”
“能够在那么多武功高强的侍卫保护下,接近三皇子的马车,且来去自如,那黑衣人的武功不可小觑。对于存在这么一个威胁,三皇子息事宁人的行为,实在不像他一派的作风?”南宫羽淡淡说完,慢慢喝下一口茶。
“一派作风?”桑筵忍不住大笑了几声,调侃的望了眼南宫羽,假作认真道:“听你这口气,倒是像认识三皇子许久了?”
“咳咳…。”经桑筵这么一问,南宫羽一口茶顿时呛住,脸色也涨的微微发红,一个劲的猛咳。
“我不过开玩笑嘛,你紧张什么。”桑筵急急上前帮着南宫羽拍拍后背顺顺气,谁知刚一触上她,整个人犹如触电一般的感觉。这么柔软的背,简直胜过一女子……
似乎是觉察出什么,南宫羽慌忙向旁边挪了些,尽量压抑住性子,避开桑筵笑道:“前些日子,背上受了重伤,留了许多凹凸不平的伤疤。有位老大夫便让我将柔软的棉丝沾了药水,敷在伤疤上,说是可以去除伤疤。桑兄,要不要试试?”
“呵呵。原来如此。”桑筵似笑非笑,放下手臂。却又恍然记起来什么,直问:“莫不是,南宫兄此去峪口关也是为着找羽琉璃羽公子治伤去的?”
原本南宫羽还担心自己改道先去峪口关找羽琉璃,再去断天崖。当别人问及自己去峪口关的理由时不好回答,没想到这样一个理由,正好将就用一用。况且,她的确要去会会那个羽琉璃,求得浅代鹤的解药。
脸上忧色渐露,南宫羽稍稍顿了顿,叹了口气,正色道:“什么都瞒不过桑兄。但,还望桑兄不要告诉别人。此去峪口关求羽公子救治,本就凶险万分,若是节外生枝就愈发难上加难了。”
听得南宫羽这么凝重的语气,桑筵神色也十分认真,重重一拍胸脯,保证道:“南宫兄请放心,桑某定不与旁人说。”
“那便多谢桑兄了。”南宫羽朝着桑筵抱拳一笑,道:“也谢谢桑兄连夜来告知信件之事。我自然懂得桑兄是想让我多加注意,以免不测。如今,三皇子对于匿名信不做任何追查,估计其中缘由定然不太寻常。我有预感,近日定会有大事发生,桑兄且要自我照顾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