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洛冥?”南宫羽仰头盯着面前黑袍加身的男子,虽是背对着,却在他那会飞身落地的片刻中,目光如箭,快速地扑捉到了那一刹那间的冰蓝光芒,脑海中瞬间闪过前世记忆里的一个妖媚绝世容颜,那个有着一双冰蓝色眼瞳的公孙家独子,公孙相如。
听了这话,黑袍男子准备转过的身子微微一停,可随后神情慵懒一笑,对着房间里的帷帐,突然扬唇问道:“喂,你可也觉得这个小兄弟很有意思?”
也正是因他这一句话,南宫羽也才顿时惊悟,朝着里内一望,在偌大一个饰品摆设上乘的房间里,竟还有一道异于寻常人家的白色帷帐挡去了大部分空间。隐隐透着些说不出的诡异与神秘。
“或许。”帷帐里的人声音好似清风拂过花蕾,漠然中透着几分冷彻。
“他问我是不是洛冥,你说我该怎么回答他呢。”黑袍男子似乎在说着玩笑话,语气中是极致的戏谑,可因为只是背影,南宫羽也看不见他脸上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随便。”仅是扔下淡淡的两个字,帷幔后,便再无声音。安静的就像从一开始,里面就根本没有人。
黑袍男子款款一笑,视线缓缓地从帷幔处移向房外,漠然开口,“还不躲起来?”
他虽然没有望南宫羽一眼,但南宫羽知道她这话是在对她说。因为她听得到房外渐近的脚步声,那步子很轻,像是习武之人,内力应该不差,约莫听来,是一女子。
可匆匆一扫房间,南宫羽还真是找不到哪里可以容身,除了那个帷帐……足够安全。
黑袍男子似察觉出南宫羽心思,一口决绝打断了她的念头,“那地方不行!”
“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南宫羽明白,可这样的情况,“躲哪?”
黑袍男子随意一伸手,悠然地朝着浴桶一指,“那儿!”
南宫羽眼波微动,她看得出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有着好耐心和同情心的人,只能忍下怒气,深吸了一口气,用着全身最后的力气向着浴桶纵身一跃,霎时,浴桶里一阵水花溅起,漾起圈圈涟漪,一圈一圈,慢慢荡开,又慢慢消失。直到,恢复到最初的平静,也用了不到几秒的时间。
“砰…砰”轻轻的叩门声,清晰响起。
“什么事?”黑袍男子不悦地一皱眉,眼角的余光带过已经没有异样的浴桶,垂眸间将身上的衣袍不紧不慢地系好。
“公孙公子,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门外,女子的声音很是毕恭毕敬,略带着一丝窃窃的欣喜。
“进来。”黑袍男子扬了扬衣袖,转身向着床榻懒懒走去。
一阵开门声传来,水下的南宫羽已经从他们的言语之中,揣测出了黑袍男子的身份,如果说最开始是怀疑,现下却已然可以肯定,他真是北疆王朝富可敌国的风流公子公孙相如。可,若说公孙相如就是洛冥,她却是打死也不会相信。因为与公孙家在七日之后便遭遇了灭门之灾,其中原委,同是商贾的洛冥多少都脱不了干系。
听着轻轻的步子渐渐靠近,南宫羽忍着身体的痛楚,速速借着内力继续紧着气,认真的听了下去。
片刻,柔美的声音轻响在整个房间里,“公孙公子,今晚可以么?”女子的声音很轻,很轻,潜意识里近似卑微,哀求。
“啧啧……今宵的确不错,只是……”公孙相如一顿,望了眼浴桶里微微的异动,粲然一笑,“你配么?”
女子原本还因为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有些羞红的脸,刹时苍白如纸。整个人都如同石化一般,一双明亮的眼瞳空洞洞间不可置信地望向公孙相如,“今晚是月圆之夜,您…。”
“把东西放下,立刻在我面前消失!”公孙相如在女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之前,已经发作,似是忍着什么情绪,一点情面也不留地再次拒绝了女子。已经是命令的口气,可那其中的怒气却反动着浓浓的杀气。竟不禁令水里的南宫羽也可以感受的到。
女子的眼眶已经有些微润,似有委屈,也似有怨意,却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恨意。抿了抿唇,她凄楚动人的面上,浅浅地强制自己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笑意,她要在他的面前,永远的美丽,永远的……
“那公子早些休息,琴艺告退。”女子恭敬的礼数没有少,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桌上,欠了欠身,这才慢慢地退出了房间。
当房门关上,整个房间终于静下来的一瞬,“哗”的一声水声,瞬间再次打破还未长久的寂静。
甚至连公孙相如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下,全身还**在滴水的南宫羽已从浴桶里猛地跳出,发狂似的跑到桌前,端起桌上的茶,就是一阵牛饮。这时的南宫羽根本顾不得狼狈不狼狈,这身体里的不知何时起的寒意,冷若玄冰,让她只觉得自己仿佛深处冰冷的地窖,只有眼前这缓缓冒着热气的茶,才可以稍稍温暖些许。这样的心态,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刻不容缓。
茶水缓缓流淌入喉,须臾间,她真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竟一点也没注意到公孙相如此刻早已经黑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