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黛迅速的回忆了一番她所知道的百里肇其人其事,半晌毕竟摇了摇头最新章节。她的这位老祖母,却是从哪里得来的信心,觉得那睿亲王竟会愿意娶她呢?
那睿亲王,可是皇室嫡子,纵然如今不良于行,也多得是名门世家巴巴的想攀这门亲。似她这等侯门庶女,只怕还够不上那资格。
不过……也许……做个侧妃老太太也是极愿意的吧!远黛微含讥诮的想着。这个念头才一闪过她的脑海,她便不由的微微一晒。她虽从不惮于将人心看得更坏一些,但衷心里头,却总有希冀,希望莫要如此。不过也或许,这事儿的确是她想的太多了。
远黛这里静静沉吟,那边萧呈娴便也耐住性子,静静等她开口。许久许久,远黛才忽而抬首凝眸朝她一笑,道:“常言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绿萼岭眼见已是非去不可,那睿亲王,若实是避不开,少不得也是要见一见的!”
萧呈娴闻得此言,再细细一想,却也不禁点头。她既已同萧老太君说了绿萼岭一事,自是再反悔不得。而既然绿萼岭之事已势在必行,其实也就不必考虑太多了。
远黛笑睇了她一眼,却忽然道:“更何况我对那位睿亲王也实在颇存了几分好奇呢!”
萧呈娴听她这般言语,却也只能苦笑,半晌才摇头道:“妹妹或许不知,当年睿亲王出事之时,朝中曾有一段时日非议纷纷,甚嚣尘上,矛头更纷纷指向我萧府。那段时日,我父亲更曾一度称病,闭门谢客达数月之久!况此事如今也只算是我们的臆测,未必成实!”
远黛微微点头,却并没多说什么。
睿亲王百里肇乃懿德皇后董氏所出,虽非长子却是嫡出,论起来,正是大周皇位的正统继承人。萧后原是延德帝的贵妃,董后去后,方被加封为后,又偏偏她膝下也有一子。
睿亲王既是太子,又兼英姿风发,人望高绝,他若安健,大周皇位又怎会旁落。而若睿亲王出事,最大的得益之人自是萧后,却也难怪朝内朝外会对萧家群起而攻之。
脑海中不期然的浮现出百里聿的形貌,远黛忽而道:“不知安亲王与睿亲王关系如何?”
萧呈娴眉头稍稍一动,颇为意外的看了远黛一眼后,才道:“妹妹或者不知,先懿德皇后在世时,与皇后娘娘甚为亲善。她过世后,睿亲王更曾有一度养在皇后娘娘膝下。因此兄弟颇是相得,不过这几年,来往似是少了许多。百里也很少再在我们面前提起睿亲王!”
远黛微微点头,沉思一刻,却又忽然问了一句:“姐姐可时常过去绿萼岭别院小住吗?”
萧呈娴道:“若说时常,倒也说不上,不过每年或年尾或年头,却总要去住上几日的!”
远黛便又问道:“不知这几年,可曾在别院见过睿亲王吗?”
萧呈娴听了这话,毕竟略略沉思一刻,才答道:“见却是不曾见过!不过倒是依稀听得有人说起睿亲王,说他每年冬日总会在别院住上数月,直到次年春上才回王府!”
远黛点一点头:“如此说来,我们在你家的绿萼岭别院见到睿亲王的可能性其实不大?”虽说如今一切还都只是猜测,未必老太太便有此意,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有备总是无患。
萧呈娴想一想,也不禁失笑起来:“那是自然的!我家那座别院虽算不得多大,但前后也有五六进。睿亲王别院更比我家的别院还要大上三五倍,况他自出事以后,更极少在外走动。我想着,若无意外,该是不可能见到的!”
远黛蛾眉轻扬,不禁暗自想道,或者老太太使了杜若来伏侍她,正是为了制造那个意外呢。不过这话她却无意在萧呈娴面前提及,笑了一笑后,远黛道:“或者我真真是多虑了!”
萧呈娴摇头道:“这其实也怪不得妹妹!实在是姑奶奶此举太过突兀,令人不生疑也难!”
眼见萧呈娴如此表明态度,却让远黛不由得心中一暖,抿唇一笑之后,她岔开话题问道:“不知姐姐打算何时回去?”
萧呈娴道:“我打算着,便在这一二日便回去。别院那里,也需收拾收拾!”
远黛轻轻点头,略带顽皮之色的笑道:“霜前寒,雪后冷。今儿我这一趟出去,穿的虽厚实,身上却仍觉寒浸浸的,怕是又受了寒了,明儿又该好生修身养性了!”
萧呈娴看她模样,早知端的,不禁失笑的摇了摇头,但很快便又想起什么一般的道:“那你可打算同十妹妹一道往观音山吗?”
远黛听了这话,却是不由嗤的一笑:“姐姐放心!其实我同你一样,也是爱瞧热闹的!”
萧呈娴便也大笑起来。
二人笑了一回,又说了几句闲话,萧呈娴便起身,辞了出去。
远黛见她要走,少不得起身相送。二人才刚走到房门口,那边惠儿却恰从外头进来。一眼瞧见远黛二人,惠儿忙向二人行了礼。远黛见是她来了,便点点头,侯萧呈娴去后,仍旧进内屋炕上坐下后,才问惠儿道:“今儿姨娘可好?”她如今人在春晖园,与西院离得甚远,偏生她又是个畏寒怕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