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舞看着眼前女子,妆容精致,巧笑嫣然。一股厌恶之感犹然而生,想也不想,转身离去。
“皇后不想知道那镯子我从何处得来么?”萼妃软软道来。
影舞顿住,回过身来,直视着她,冷声问道:“你把悦雅怎么样了?”
萼妃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掩嘴一笑,好笑道:“徽萼可什么也没做,姐姐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聚荷宫瞧瞧啊。”
影舞皱了眉,怀疑的看着她。
“呐,姐姐身边不就有个奴才么?让她现在就去看看啊,看看我有没有把你的悦雅妹妹怎么样。”萼妃说完掩面娇笑,表情天真可爱。
影舞厌恶的别过头,不去看她虚假的笑容。想了想终是不放心,打发了莹然去聚荷宫。
“可是娘娘......”莹然不肯,她知道这个萼妃打发她走,定是有什么阴谋。
影舞也知道,所以她更要支走她。她已经失去了欢颜,不能再让她再身陷危险。说什么她好歹也是这后宫之主,光天化日之下,只要她不动手,她也奈何不了她。
莹然走后,影舞开门见山,冷冷道:“说吧,你到底想要怎样?”
“呵呵呵呵......”萼妃笑得越发灿烂:“姐姐这说的什么话,妹妹不过是想邀姐姐一起赏雪吧了。”说着,又哀叹一声:“哎,可惜妹妹分量不够,就只好讨了雅婕妤的镯子过来。”
“你到底想要怎样?”影舞语气越发冰冷。
萼妃瞥了一眼梅林深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笑,而后凉凉道:“徽萼听说皇后和雅婕妤同为前叶相的女儿,感情十分深厚,今日见来的确如此。只不知道,您的母亲和她的母亲,可也像你们这般感情深厚呢?”
影舞一听她提起自己的母亲,面色更加难看,再不愿多留,转身就走。
萼妃却不给她机会,继续道:“听闻皇后的母亲曾是卑贱的舞姬,却胆大包天勾引丞相,妄想......”
影舞听得此言,心如刀绞,回身本能的轻推了她一把,厉声道:“不许你诬蔑我母亲。”
只见她嘴角轻挑,微微一笑,后退两步,随后跌落湖中。
影舞愕然,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身旁已经掠过一个明黄的影子,身手迅捷的将水中的萼妃捞了起来抱在怀中。
宣璘抱着萼妃站在影舞面前,冷冷地看着她,那一双黑色的眼睛里,酝酿了滔天的怒火。
萼妃在他怀里气息微弱地开口:“宣璘,你别怪姐姐,想来她也不是故意推我的。”
影舞怔在原地,她推她的那一点力气,连个三岁小孩都推不倒,何况是武将世家出身的她?
“不是我,你信我!”影舞直视宣璘,一字一句道。
他看她一眼,抱着萼妃绕过她,离去。
在他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恐惧突然涌来,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她就要失去他了,永远的失去。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推她,宣璘,你信我,你信我……”影舞一遍又一遍试图向他解释,惊惶地,毫无章法地,像个跳梁小丑。
宣璘心如刀绞,他亲眼见她推她下水,现在她却来求他相信?他要如何去相信?
她说,她爱他,她是他的,可她却在心里藏了个云岚。一遍又一遍的欺骗,他还如何去信她?
宣璘将手一挥,低叱道:“够了,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言罢,再不肯多看她一眼。
望着他抱着萼妃,眉间焦灼,匆匆离去的背影,影舞怔然,心不可抑制的疼。失神般一遍又一遍的喃喃重复着:“他不愿听我解释,他不相信我,他不信我......”
采薇宫内灯火通明,御医医女候了一殿。
雕花的大床上,萼妃软软靠在宣璘怀中,梨花带雨,气息微弱的开口:“是徽萼的错,你别怪姐姐。是徽萼以下犯上,是徽萼的错。”说着,洒下点点梨花泪。
“好了,好了,没事了。”宣璘将怀中的萼妃紧了紧,柔声安慰道。
“是徽萼不好。徽萼听闻姐姐极为擅长歌舞,就想求了她跳上一支,好偷偷学了,跳给皇上您看,可谁知......”萼妃说到此处,咽了话语,将脸更深的埋到宣璘怀中,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了,好了,你若想学,等你好了,朕让皇后教你就是了,快别哭了。”
萼妃轻轻“嗯”了一声,埋在他怀中的脸闪过一丝得意的笑。
栖凤宫内,孤灯一盏。
宣璘推门进去的时候,屋内一片宁静,影舞抱膝坐在床上,听到他的声音,却并不回头看他,只痴痴望着窗外。
看着她那单薄的身影,宣璘又是一阵心疼,忍不住想要拥她入怀,才行了一步,又突然停下。拳头渐渐握紧,狠心的沉下面孔,厉声问:“为什么撒谎?”
影舞这才回过头去看他,目光灼灼,神色严肃的反问:“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不是我,你可信?”
宣璘目光沉痛,继而冷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