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痛苦。他也用残忍手段折磨过人,他当然知道,落在宋清啸这种人手里,那遭遇一定比死更加可怕,但他要报仇,非做不可。
“你和你爹一样不知好歹,当年萧君醉若不是贪图羊皮卷,一早就交出来,我一定会放狄沁舞一条生路!可惜,萧君醉冥顽不灵,我只能……”宋清啸一边说着,一边极为得意地盯视萧依寂惨白的俊面。他心内说不出的畅快,无论萧依寂会不会说出羊皮卷的下落,他根本不在乎,只要除掉他,陌红楼就不再对他构成任何威胁。
果不其然,萧依寂到底被逼出了愤怒,蓦地星眸复启,星目冷芒如电一闪,玉牙紧咬着朱唇,恨恨地颤声说道:“要杀要剐,你尽管下手!”他心中急怒一攻,立即一阵砭骨锥肤般的剧痛,不住的猛烈咳了起来,刺眼的殷红,丝丝滴落,那铁青的俊面亦是再次灰暗了几分。
“你可以不说,我自有办法让你开口!”宋清啸冷冷一声闷哼,横眉怒目,切齿恨声说道。萧依寂那凛然自若的从容模样,直令宋清啸怒火中烧,心念一动,脑海中立刻浮起一个狠毒主意。随即,径直缓步走到萧依寂身前,以极阴沉的声音说道:”现在交出来还来得及,我的耐心有限,我知道你不怕死,不知道洛吟霜怕不怕?”他缓缓地说罢,哂出一抹狠毒的笑意,眸中立刻泛起杀意。
萧依寂听得心头一震,胸内立时涌起一片盛怒,同时星眸一掣,怒火欲织地逼视宋清啸,强忍着蚀骨剧痛,唇角抽动良久,才勉强挤出两个字:“你敢?”然而,他的声音何止模糊得犹如呓语,其声微弱,已是到了真气涣散的地步。
就在萧依寂说话同时,宋清啸手上轻动,一柄森寒冷厉的短匕,青光一闪,已是猛地刺进萧依寂的肩头,随之一声厉喝,伴着萧依寂的痛苦呻吟,传来出来:“说!”
刺耳惨叫声中,数道血箭,喷溅而出。短匕全然埋进萧依寂的肩头,淡淡的血腥味,更是让宋清啸得意,看着萧依寂的俊面因为剧痛而变得扭曲,他心里畅快极了。他的手缓缓转动匕首,不断搅动这萧依寂肩上的皮肉,不时用力深钉,一股股血液犹如一汪泉涌,仅是片刻便流到宋清啸的握匕的手上,血肉模糊,刺眼鲜红。只听一声声惊心的痛苦呻吟,传自萧依寂的口中,渐渐模糊了下去,身形亦是翻然摔倒,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萧依寂只觉痛彻肺腑,几不欲生,丝丝温热血液渐冷,染满他的长衫。看着自己的鲜血,涔涔滴落。钻心的疼痛,让他感到一阵阵无力。他缓缓蠕动着身子,瞟了一眼殿外,一蓬金光,直射进眼底,心中不由自嘲冷笑,从未感到,死亡离他如此之近,更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由心的恐惧,甚至比生不如死更令他感到绝望。
他不怕死,也不怕活着,更不怕宋清啸那骇人的狠毒手段,但他怕,怕宋清啸对洛吟霜下手,那个一眼就认定他是好人的女子,在他心里挥之不散。他曾经暗自发誓,不管以后如何,他都要保护她,只要他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你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我不骗你怎么行?如果一个女儿家站在树上打劫你,你会不会觉得很可笑?更何况我已经两天没有吃饱过了……”
”我叫洛吟霜,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我在赌,赌你是个好人!”
”碎月,不管你出多少次剑,不管你什么时候出剑,只要我活着,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挡在萧依寂前面!”
“萧依寂,只要你回来,我立刻就离开陌红楼,我不会再缠着你,绝不会,只要你活着……”
洛吟霜哭喊的声音,仍然似是在他耳畔不绝,娇靥悲然,一双明如秋水的晓眸,泛着无尽担心,泪如簌簌滴落,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让萧依寂隐隐泛起心疼。若他不在,她会如何?他几乎要苦笑出来,他连想都不用想,她一定会想要把羽残宫搅得天翻地覆,可他不在身边,谁能真的去保护她?
他心念至此,胸内悲凉已极,那一抹莞尔浅笑,离他渐行渐远,终究苦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在了血泊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