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依寂的长剑几乎贴到公孙繁的衣襟之时,公孙繁花枪一扫,反臂轻格,只听铮然一声巨响,竟是将萧依寂震得身形向后一委,而公孙繁的身形却是毫不停留地朝云落愁射去,云步玄妙已极,脚下生风,身形赫然一展,长枪已是抵在云落愁的肩上,随即,口中断喝一声:“不要动!”
“啊!”随着,公孙繁那一声断喝,传出一声惊诧已极的娇呼。
萧依寂游目之间,却见那公孙繁以云落愁相要挟,心头不由勃然大怒,猛地刹住身势,将攻出的一剑,生生收住,立即感到体内一阵血气大冲,剑眉微蹙,眉宇之间,立现三分痛楚,口中冷冷说道:“公孙繁,我当你也是什么英雄好汉,想不到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也能用的出手!”话中讽刺意味不言而喻,萧依寂此刻怒火中烧,若不是顾忌怕自己身份暴露,惹出更大的麻烦,他定会以流星赶月摘下公孙繁的项上人头,绝不有半点犹豫。
顾盼之间,心头犹疑不定,却见纳兰荀已是被五名护卫围在其中,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一股疑惑顿起,这纳兰荀口口声声对云落愁爱慕不已,此刻云落愁被俘,他竟能如此从容不迫,面色丝毫不显焦急,确是萧依寂没有想到。
然而,公孙繁见萧依寂刹住身势,更是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面现得色,口中以要挟的口吻说道:“放下剑,不然你知道后果!”最后一句话,口气尤为的重,似是怕萧依寂听不清,微微轻颤的枪尖向前一送,一道寒气逼人的冷刃,不偏不倚地抵在云落愁的香颈之上,雪肌映锋,更是显得那把长枪寒刃,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一股阴冷地寒气,侵入云落愁的身体,令她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起来,娇靥铁青,瓠犀贝齿紧咬着樱唇,一双寒潭秋水略带惧意地看着公孙繁。
“你敢?”萧依寂朱唇轻启,轻轻碰触略带杀意的两个字,星眸蓦地望向公孙繁,手上长剑剑尖一旋,置于身侧,一股暴戾的气息,直朝公孙繁笼罩而去。
阴冷恐怖的气息,沁入骨髓,却是令公孙繁肆无忌惮地发出一声嗤笑,花枪红缨微微一颤,便牵动着一声微痛的呻吟,在云落愁的香颈上,缓缓流下一抹刺眼的殷红,艳如罂粟,一双无助的双眸,顾盼盈盈,泛着泪光,射向萧依寂,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令萧依寂心头一震,微微有些心疼,握着长剑的右手,竟是不自觉地松了几分。却听公孙繁继而阴阴笑道:“束手就擒吧,不然我会让她吃更多的苦头,这么一个美人,若是这张脸蛋废了,恐怕这辈子是不能在见人了!”
“公孙繁,你他娘的别动她,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对一个弱女子耍狠使手段,算什么本事?”萧依寂还未答话,便听身旁一声厉喝,宛若平地响雷,吓得萧依寂身形一颤,继而望向纳兰荀。此刻纳兰荀被五名护卫围在当中,已是双手垂下,放弃了抵抗。见公孙繁对云落愁下手,心中不由怒火中烧,方才大喝一声。在他心中,云落愁就是自己的命,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无论他是不是对手。
仅凭这一点,萧依寂心头便是涌起一阵佩服,能够让自己出生入死的人,恐怕除了洛吟霜,此生不会有第二人,然而,想到这里,不由泛起一丝苦笑,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隐隐搅动着他杀意肆起的心,令他看起来,有些漠然,对于公孙繁的话,也是充耳不闻。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走到今天这步,甚至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对一个女子,情有独钟。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杀戮,只有杀戮才能活着,只有无情,只有无情,才能这个无情的江湖活下去。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知道他是萧依寂,还会去救他,全然不够自己的性命危险,那张绝美的娇靥,渐渐在他的脑海根深蒂固。如同云落愁,义无反顾的为了自己,甘愿陪自己来飘紫峰送死。
心念及此,已下念定,深吸了一口冷气,凄然将手上长剑轻轻一松,叮叮两声脆响,长剑应声落地。旋即,萧依寂神情一变,卓然而立,潇洒已极,坦然自若地道:“放了她!”
公孙繁以为萧依寂就范,不由面上大喜,口中狂妄地大笑,道:“说,你们是什么人?和纳兰荀串通好了,上峰顶做什么?”去见,公孙繁此刻身体因为狂笑而轻轻颤抖,设非他手握长枪,抵在云落愁的香颈之上,直欲笑弯了腰,眸中嘲讽的神色,更是令他看起来,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落入你手中,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萧依寂星眸一掣,瞟了公孙繁一眼,鄙夷神色立现,口中豪气干云地说道,一副视死如归的精神表露无遗,剑眉紧蹙,深邃的星眸中,仍是显得极为漠然,似是不带一丝情感,但在他的胸内却是翻江倒海,无法平静。纵然他从弃剑那一刹那,就将自己的生死抛诸于外,却仍是极为甘,他以为他会死在楼天涯,戈莫月,甚至狼剑手中,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在这小小的飘紫峰上,葬送自己的性命,让他怎能平静得下来?
他思忖之中,就听耳畔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娇叱,声音铿锵有力,却又十分动听,宛若黄莺呖语:“公孙繁,你如果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最好带我们去见总坛主,他自会告诉你,我们是什么人。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