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下人侮辱,而无动于衷么。”
看到范成大哑口无言,秦天德将身子倾了过去,小声说道:“致能,你要记住,国与国之间沒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还有,你越强,别人对你便越是恭敬有加,哪怕你扇了他的左脸,他也会将有脸伸过來,继续让你扇,想想咱们宋朝和金国之间的关系,你就应当能够明白。”
“还有,以理服人、以德服人,如果沒有强大的武力作保证,只能是一个笑话,被天下人耻笑的笑话,你想想,我自从掌权以來,得罪了多少国家,可那些国家,那个敢惹咱们。”
“知道是因为什么么,就是因为边境上的四大宣抚使,因为边境上数十万的强大军力,有了那些悍不畏死的武人在战场上厮杀,震慑敌人,你们这些文官,才能够在这种场合中谈笑风生,或者像我这般的恶霸,横行霸道,别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他知道这些话,范成大需要时间來消化,因此说完后再不理会,而是坐在那里,默默的喝着酒水,目光转移向了场中那些翩翩起舞的柔美舞姬。
“秦大人可知如今自身以陷入了危险中。”这时候,在场中敬了一圈酒,踉踉跄跄走回來,因为酒醉而伏在八仙桌上的完颜雍突然以极低的声音说道。
秦天德眉头一挑,身形不动,用酒杯半遮着嘴唇,同样小声的说道:“完颜大人何出此言。”
“你可知那关建仁是何人,因何会受到陛下的宠信,弄得我们这些正统的女真人也对其有三分的惧怕。”
“为何。”
“他其实就是陛下手中的利刃,陛下想要取谁的性命时,就会让他出面,如今他多次针对秦大人,秦大人恐怕命不久矣。”
由于老哈已经将完颜雍的心意全部告知,所以秦天德知道完颜雍打得什么算盘,因此也不挑破,继续虚以委蛇的问道:“我乃宋朝使节,他不至于会胆大至此吧。”
“嗤,秦大人在驿馆内斩杀高丽扶桑使节时,不也毫无顾忌么。”
“那我先杀了他,省的将來亏本。”
这个回答让完颜雍有些意外,不由得在心中再次衡量其秦天德來,片刻后:“秦大人,你是否明白,真正对你起了杀心的是我大金陛下,否则陛下为何会指名道姓,让大人出使金国前來贺寿。”
完颜亮早就对自己起了疑心,这一点秦天德清楚得很,此次使金之行,他需要暂时打消完颜亮的戒心,从而能够保证自己活着返回临安,而这其中最关键的一个因素就是关建仁。
“完颜兄,不知那关建仁到底是何來历,陛下为何会对他如此信任呢?”
“他么,,。”
关建仁在历史上并非是沒有任何记载的,只不过是无名无姓罢了。
天会八年,也就是公元1130年,金兀术率兵南侵,攻破临安,搜山检海的掠夺一番后,班师回朝,行至镇江,遇到韩世忠率军阻截,双方交战四十八日,金兀术难以渡江而回。
后金兀术改道黄天荡,统率十万金兵再次被韩世忠的八千宋军所阻,难以存进,金兀术无奈只能张榜立赏,找人献策,最终有一书生贪赏献策,提出海船无风不动,以火箭射其篷帆,不攻自破。
金兀术采纳后,连夜打造火箭,终以十万金兵,打破韩世忠率领的八千宋军,逃回了北方。
后來岳飞领军北伐,数次打破金兀术所率金兵,一口气几乎将整个中原收复,直逼汴梁城,但却被宋高宗十二面金牌召回,不得不退兵。
然而金兀术并不知道,连夜弃城北逃,但有一个无耻的书生,骑马追上金兀术扣马而谏:“太子毋走,京城可守也,岳少保兵且退矣。”
因此金兀术又整军回到开封,不费吹灰之力,再度占领了中原地区。
两次起到关键作用的这个书生正是就是这个关建仁,他的原名沒人知道,只不过从此之后自称关建仁,以示自己多次在最关键的时刻发挥了重要作用。
后來关建仁被金兀术赏识,留在了身边,而完颜亮曾经在金兀术帐下效命,与此人相识,欣赏其才能,这才有了今日关建仁一个汉人在金国的“威风”。
这两段历史典故,秦天德都有所耳闻,听完完颜雍的讲述,压低声音骂道:“无耻之尤,我必杀此人。”
然而在盏茶工夫后,秦天德突然拍案而起,咬着牙齿的小声说道:“此行使金,必杀关建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