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刑,锯割,断椎,灌铅,刷洗,弹琵琶,抽肠,骑木驴。
其中各种酷刑的描述极为详尽,他说着说着就感觉到毛骨悚然,可负责记录的崔蒙却是双眼放光,就连一旁的秦三都跃跃欲试,因为府内的地牢内还关着一个耶律崇。
秦天德看出了秦三的想法,他沒有阻拦,让崔蒙秦三二人前去刑讯耶律崇,只说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能将耶律崇折腾死。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试探崔蒙的心性,若是崔蒙真的敢将他说出的那些酷刑一一在耶律崇身上试验一遍,将來他离开临安远洋出海时,绝对会将崔蒙也带走,不会让这样一个家伙留在大宋,成为祸害。
崔蒙并沒有辜负他的信任,只是按照他早先的要求,让秦三对耶律崇施行了剜眼、割鼻、削耳、拔舌之刑,其他的并沒有在耶律崇身上试验,而是在耶律崇耳边,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每一种酷刑的详细步骤,以及带给受刑人的万般痛苦。
他的讲述很有感染力,描述的也极为详尽,据现场第二个听众,,秦三,,的回报,秦三完全沉浸在崔蒙的讲述之中,脑粗心粗的汉子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跟不要说耶律崇了。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秦天德沒有离去之时,将崔蒙留了下來,从而也造就了大宋历史上第一个酷吏,被誉为古代酷吏之首,后世酷吏之祖的崔蒙。
酷吏崔蒙一脉的传人手中握有天下间最残酷的酷刑记载,不过却很少对犯人实施,而是通过卓越的语言描述能力,在心理上给犯人以摧残。
拒不完全统计,赵昚正是亲政后,崔蒙亲自曾审讯过人犯一千四百八十七人,其中一千一百二十一人全部招供,其余人则是全都被吓疯了,凶名在外。
以至于崔蒙年老之后,官府审讯人犯时,不论多么嘴硬的人犯,只要搬出崔蒙之名,明言若不坦白,则让崔蒙审讯,人犯无不惊惧,再不抗拒。
“大人,属下还沒有整理完毕,因为属下发现大人的手段实在是太过高深,属下需要慢慢理解,然后再详加记录,以免浪费了大人的高深手段。”
“别,你记住,那些东西出自本国师之口后,就与本国师无关,都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将來你记录成册后,上面不能有任何与本国师有关的记载。”
二人正说着,殿外传來了侍卫的高声禀告,说是枢密使胡铨、国子祭酒史浩求见。
打发崔蒙到殿外值守,秦天德请的二人入座,这才说道:“史大人,今日朝会上,我力阻官家任命你为右相,并非是针对你,还望你不要怪罪。”
史浩对此倒是沒有太大的反应,站起身一拱手说道:“秦大人毋需解释,下官岂是那种小肚鸡肠之辈,而且下官明白国师大人此举用意,而且国师大人不是专门为下官在朝中增设了参政知事一人么。”
胡铨一愣:“史大人知道钱塘子的用意。”
“胡大人慎言,此处乃端诚殿,本国师乃是太上皇钦封的大宋国师。”
“少跟胡某摆架子,想当初胡某被编管之时就敢直呼你为钱塘子,如今纵然你贵为国师,你在胡某口中也依旧是以前的那个钱塘子。
史大人,你有何事要见他,你先说吧,老夫的事情比较麻烦,而且耽误的时间会比较长。”
史浩听不出胡铨话中的含义,不过秦天德却是明白了胡铨的那句“你依旧是以前的那个钱塘子”的含义。
不过史浩却听明白了胡铨话中的另一层含义。
胡铨有话要对秦天德说,但却不想让他听到,所以让他先说先走,可问題是他也有话想单独对秦天德的说,也不想让胡铨听到,想让胡铨先说先走,只不过让胡铨抢先开口罢了。
“胡大人,还是你先说吧。”
“不不不,史大人,你先说。”
二人这一番推辞,秦天德却是瞧出了门道,心中诧异之余,好奇心萌发:“二位大人,你们究竟有何不可告人之言,要单独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