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以至于其他人处于谨慎,都沒有开口。
“我大宋中兴在即,去年春闱之时,本国师曾经私下里对人说过要不拘一格降人材,今日就当着诸位之面明确表态,只要是人才,能够为江山社稷做出贡献之辈,不论出身,不论身份,一律得以重用。
本国师知道,你们认为秦二乃是下人出身,心中瞧他不起,可是淮阴县在他的治理下,政务有条不紊,百姓安居乐业,军民一心建设淮阴,县境内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再看同为宋金交界的泰兴县,在上届科举状元尤袤的治理下,如今是何等景象,诸位本国师不用详说你们也应当明白吧。”
他的话沒有说透,不过旁人都听明白了话中的含义,状元之才尚且治理不好一县之地,秦二却能,凭什么还反对秦二接任临安府尹。
虽然沒人再开口劝阻,不过众人心中却是口服心不服。
秦二有沒有治理地方的才能,朝中除了陆游和周必大这两个曾经跟秦二共事的官员,以及赵鼎、胡铨、张浚这些曾经在淮阴带过一段时间的官员心中都清楚,的确有,但淮阴能够成为宋金边境桃花源一般的存在是否完全归功于秦二,毋庸置疑,答案是否定的。
事实上,淮阴能够有今日之景象,大部分功劳都要归功于秦天德。
秦天德知县怀疑时打下了好底子,调回京城中后,由于他始终能够进入权力的核心,因此沒有人敢轻易打淮阴的主意,可以说,只要秦天德还手握大权,那么不论谁做淮阴县令,只要不是完全的庸碌之辈,淮阴都能够继续繁荣下去。
要不然,不说别人,只说楚州知府,只要加大淮阴的税赋,又或者巧立名目向淮阴县令索贿,又或者克扣朝廷下拨给淮阴用于建设的官银,淮阴就别想发展起來。
不过秦天德如今在朝中可谓一手遮天,新秦党众人也只不过想用秦二一事刺激秦天德,从而使得何铸接任右相一事不在发生变故,所以沒有人去驳斥秦天德的这番谬论。
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皇帝赵昚身上。
以往当秦天德决定某件事后,只要最后问赵昚一句“官家还有何补充”,这件事基本上就算定了,其实赵昚根本左右不了局势的发展。
不过这段时间來,尤其是今日朝会上赵昚的表现,让所有官员都意识到这位曾经被他们习惯性忽视的皇帝,不再像以前那般稚嫩青涩,相反还试图在朝中发出那本应属于他的声音,一步步从秦天德手中夺回属于他的权力。
在秦天德侃侃而谈的时候,赵昚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沒有开口,因为他早就想清楚了,既然秦天德耍无赖,那么他就要给秦天德一个好看,让朝臣们都记住,他是大宋的皇帝,他才是那个在朝中能够一言九鼎之人。
不论你说什么,朕就是不答应,看你能如何,这是赵昚打定的主意。
果然,秦天德习惯性的问了句:“不知官家还有何补充。”
“朕不准。”赵昚等的就是秦天德的这句话。
赵鼎胡铨等人顿时面面相觑,知道秦天德今日的做派惹怒了赵昚,这对君臣之间的关系恐怕永远无法缓和了,不免心中担忧。
既担忧秦天德将來的命运,又担忧大宋的将來,若是赵昚有雄主之才,秦天德又是难得的的忠臣,只不过有些另类,但若这二人能够联手,大宋必定中兴,灭金吞夏四方臣服,将大宋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绝对是有可能的。
可惜不知道为什么秦天德非要把君臣之间的关系弄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就在赵鼎张浚史浩等人忧心忡忡的时候,胡铨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光芒,他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看向秦天德的目光也发生了转变,同时心中暗骂一句:该死的狡猾钱塘子,居然又把我骗了。
而这时,秦天德眼中露出玩味之色,语气中带着些轻佻,问道:“官家,臣最近失眠上火耳鸣,耳朵不太好使,您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