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很想将此事告知秦天德,让秦天德來主持公道,他不是不敢直面范同,关键是冯健已死,他那什么來质问范同。
也只有秦天德能够依仗国师之权,不用任何人证物证,只凭公心而断定讼案惩治恶人,还公道于天下。
他陆宰倒是想仗着秦天德的支持,來一回老夫聊发少年狂,不过对方是右相范同,他“狂”不起來,而圣贤之书的教导也不容许他“发狂”。
不过那时候秦天德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他只能将此事延后,等待秦天德处理完手边棘手的问題后,在将此事告知。
哪知道秦天德却因为此事遇到了刺杀,累的贴身侍卫苏子牧身亡,秦天德主动问起陆宰冯健一事,从而知道了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
还有些弄不明白的就是真冯健的血书如何会落到耶律崇的手中,真冯健究竟死在范同手中还是死在耶律崇手中,那封血书究竟是真冯健自愿书写还是在耶律崇的淫威下,死前被迫所写。
这些问題秦天德已经不想弄清楚了,反正耶律崇和范同一个都跑不了。
“官家圣明,老臣绝不知此事,想小儿一向乖巧懂事,心地善良,又怎会做出那种强抢民女之事,老臣更是添为宰相,怎会知法犯法,杀害原告。”范同脸色大变,连忙向赵昚辩解道,他想不明白秦天德为何一上來就对自己发难。
早就得到了史浩密报的赵昚脸上不露声色,看了看傲然挺胸的秦天德又看了看一脸委屈的范同,轻声问道:“范卿家,这么说是国师构陷于你了。”
赵昚一句话问的不轻不重,不过却在范同心中惊奇了轩然大波,令得他骇然无比。
这是官家也要对我下手么,不然为何要从中挑拨,范同心中慌乱,连忙解释道:“臣不敢,臣只是怀疑国师被人蒙骗,误会了微臣,官家您也知道,国师大人在临安城中颇有盛名,当日天街遇刺后,百姓自发护卫,组建国师大人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而且国师大人心系黎民,说不定有那鄙陋粗贱之辈故意在国师面前搬弄是非,令得国师大人误会微臣,求官家主持公道,求国师大人明察。”
范同其言可诛。
这是赵鼎、胡铨、史浩等人此刻的第一反应。
秦天德如今最让赵昚忌讳的就是范同所说的这件事,大臣在百姓间的声望太高,对大臣來说未必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京城百姓,若是百姓只知其臣而不知其君,君王该有如何作想。
范同搬出此事,为的就是让赵昚忌惮秦天德,驳了秦天德参劾他的奏本,当着满朝文武之面拂了秦天德的面子,从而让他逃过一劫。
果然赵昚迟疑了,目光变得闪烁起來,看得赵鼎张浚等人心中担忧。
他们早就想除掉范同这个叛国求荣的家伙了,只不过他们也都知道范同对于秦天德的作用,秦天德暂时不能动他,今日秦天德上來就参奏范同,这让他们心中惊喜。
胡铨与他们不同,他很清楚秦天德为何敢对范同下手,就在昨晚,当他得知秦天德要将西辽二皇子耶律崇交给金人后,就明白了。
范同的作用是监视秦天德对金人是否忠心,那么秦天德斩杀西辽使节团,将西辽二皇子交给金人,这足以在目前打消完颜亮对秦天德的怀疑,从而使得秦天德可以对付范同,而且秦天德的理由看似牵强,但也能够在完颜亮那里站得住脚,,范同惹着他了。
若是沒有范同之子强抢民女,沒有范同杀害冯健,那么耶律崇也不可能利用冯健之事接近秦天德,进行刺杀,如今主谋和刺客皆以伏诛,以秦天德性格,迁怒范同倒也不是不合理的。
现在就看赵昚的态度了。
当所有大臣都翘首以待的等待赵昚的旨意时,脸上阴晴不定的赵昚突然放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范择善,你是在挑拨朕与国师之间的君臣情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