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的书房是秦非和秦天德共用的,虽然秦天德很少利用书房读书习字,但跟人商谈重要事情时,大多都在书房。
而秦非则不同,他喜好书画字帖,平日里收集了不少,闲着无事时也会再书房内练字,因此书房内书册画卷纸张无数,可如今这些东西已经完全散落了一地,随着习來的缕缕清风在地上曼舞,发出悉索之声。
秦天德一手抓着一个银质长烛台,背靠房门冷眼打量着书房内的情形。
秦府的书房不小,中间的大厅左右还有两个偏厅,中间的大厅沒有什么遮拦物,基本上算是一览无余,除了对面的书案以及书案旁边的盛放画卷的瓷瓮,基本上沒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
左侧是个开阔的偏厅,原本几排整齐的深红色书架上摆放着的书册纸张已经散落下來,书架的位置也移动了少许,书架上摆放着的瓷器玉器等装饰品也移位了,但却沒有摔破。
左侧唯一可以隐藏的地方就是几排书架构成的一个死角,地方不大,藏个把人到足够了。
秦天德扫了一眼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右侧的偏厅。
右侧的偏厅跟大厅之间隔着一道水墨屏风,里面有一张床榻,是秦非或者秦天德累时小憩用的,也是最用可能藏人的地方,而且还可以藏不少人。
秦天德双眼盯着屏风开了许久,仿佛要透过屏风看到后面的景象一般,书房内静的吓人,秦天德突然抬手将手中的银质长烛台丢了过去,咣当一声砸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出來吧,我知道屏风后面藏得有人,而且最少有两个人。”
半响,书房内沒有任何动静,银质长烛台在也慢慢的停在了地上,不在转动。
看到沒有人出现,秦天德嘴角微翘,抬手将另一只手中的银质长烛台丢了过去,再次发出一声脆响:“还不肯出來么,难道非要为夫踹倒屏风又或者亲自走过去么。”
“官人。”
“狗官。”
听到秦天德自称“为夫”,躲在屏风后的岳银瓶和赵茜不得不绕过屏风走了出來,怯怯的走向秦天德,小声的叫道。
“你们,这是想在为夫的书房内翻找什么。”秦天德扫了眼二女,似笑非笑的说道。
二女來到秦天德身侧,各自挽住秦天德的手臂,这是以往她们经常的动作,低着头略带羞涩的笑着,并不回答秦天德的话。
“狗官,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躲在屏风后面的,又是怎么知道有两个人。”岳银瓶轻声问道:“你为何不离去,难道就不怕有歹人潜了进來,你一个人待在书房内,很可能会有危险的。”
秦天德抽出手臂,在岳银瓶的翘臀上拍了一记,惊得岳银瓶“呀”的叫了一声,这才笑着说道:“歹人,若是真有歹人,为何敢将书房翻得如此凌乱,偏生小心对待那些玉器瓷器,仿佛生怕被打破受损一般。”
“嘻嘻,官人果然英明,官人,妾身知道错了,您先回房歇着吧,这里就交给妾身姐妹好了,一定将书房收拾的干干净净。”赵茜轻声恭维着秦天德,双手却是紧攥着秦天德手臂,生怕秦天德像对待岳银瓶那般对待她。
“不急,若是我沒有猜错,书房内还有人,小妖孽,你还不肯出來么。”
“狗官,你又叫小爷妖孽。”
秦天德话音落下,大厅内插放画卷的大号瓷瓮内传出了岳震的咒骂声,紧接着岳震的小脑袋从里面冒了出來,怒气冲冲的等着秦天德。
“哼,小妖孽,你以为躲在那里就能躲得过去了么,说,你撺掇着她们來我书房想要找什么东西。”
“嘿嘿,姐夫,你怎么知道小爷躲在里面的,哎呀,姐夫你先帮我出來好不好,小爷卡住了。”
“來偷我的东西,被卡住了还想让我帮你出來,这些日子來你天天的缠着你姐,你姐在这儿,你又怎可能落下,说,你们到底想找什么。”
秦天德刚看到书房内被人翻得一塌糊涂时,第一反应是怀疑有人潜入想偷他的天书,可是看到赵茜后,这个念头就基本打消了,因为赵茜看过天书上面的东西,绝对不会再來偷天书。
岳震如今长大了不少,想要从被卡住的瓷瓮中出來着实不容易,还是岳银瓶走过去帮了他一把,这才跳了出來。
“姐夫,我知道错了,我现在饿了,你带我去吃点东西吧,等我吃饱你要打要罚都随你。”
“饿了,恐怕是想替什么人打掩护吧。”秦天德眼珠一转,骤然高喝道:“出來,我看见你了,若是你主动出來,我还可以原谅你,否则要我把你抓出來的话,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着话,秦天德甩开了赵茜和岳银瓶的双手,大步走到了书案之后,扶起了倒地的太师椅坐了下來。
岳银瓶和赵茜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岳银瓶更是在岳震身后轻轻推了一把,示意岳震去将秦天德支走。
岳震眼珠一转,快步跑到了秦天德身边,跳到了秦天德的腿上,嬉笑着说道:“姐夫,真沒有什么人了,你不用使诈,咱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