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车队依旧在通向钱塘的官道上行驶,只是速度慢了许多,散布在车队周围的护卫和家丁一个个神色凝重,警惕的看着周围,前方不远出探路的五六骑不时会有一骑折回,通报前方的情形,整个车队显现出了一股肃杀的氛围。
官道往往都是较为安全的,尤其是临安城外不远处的官道,更是极少会有盗匪作乱,沿途的商旅行人看到这古怪的车队不免窃窃私语,但却沒人敢大声嘲笑,生怕惹來麻烦,只是看上一眼,微微摇头或心中暗笑或与同伴低语。
马车内,秦天德斜靠在车内的软垫上闭目养神,肩膀上缠着洁白的布条,当中点点血渍渗透,脸色却是红润许多。
李瑜和王君晓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只是不停的对视,然后看向皱着眉头的秦天德,他们沒想到秦天德居然会沒有折返临安报仇,此次归途,遇到的四伙盗匪都是为了掩盖那最后的刺杀,让秦天德、让车队放松警惕,并且收到了明显的效果,若非那魁梧汉子最后因为伤势较重,身子不稳,那柄软剑绝对不会刺中秦天德的肩头。
能有这么大的手笔,光天化日在临安城附近的官道上埋伏四伙盗匪,为最后的刺杀作掩护,并且是两名死士前來行刺的幕后主使,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最有可能的,或许说肯定是朝中重臣,说不定还可能是皇帝赵昚。
他二人已经做好了劝说秦天德不要折返临安报复的打算,因为以秦天德的性子,绝对会大开杀戒,血流成河的临安城,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至于说秦天德手中的天书,他们早就抛诸脑后了,连自己要被刺杀都不知道,这天书,,,不提也罢。
“你们两个的脖子这么扭來扭去,不酸么。”秦天德睁开了眼睛,笑着看向二人。
李瑜再度和王君晓对视一样,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钱塘子,你为何不折返临安报仇,而要继续返回钱塘,难道就不怕在被人刺杀么。”
“垫脚石,你用不着试探我,若真是朝中某些人想要设计杀我,我也会返回临安,请太上皇出面,就算主事者是官家,也要给我一个交代,否则,,。”
秦天德的话沒有说完,但李瑜和王君晓皆从这未说完的话中听出了他对赵昚的毫无畏惧之意,心中骇然之下,自动忽略掉了。
“钱塘子,难道你认为此次刺杀你的人,不是朝中官员所为。”这是李瑜和王君晓又一次对视后问出的问題。
秦天德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一笑,他现在已经有十成把握,确定此次暗杀不是出自临安方面授意,否则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就在那魁梧汉子手中软件就要此种他咽喉的时候,忽然身形一偏,刺中了他的肩头,别人看到的好像是魁梧汉子伤势过重流血过多所致,可距离最近的秦天德却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更本就是那个汉子故意为之,压根就沒想过真的要取了他的性命。
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找來了四伙不似盗匪的盗匪,趁他不备爆发的刺杀,这么周密的安排,却并非想要取他性命,这说明什么,明显是有人不希望他离开临安,或者说不希望他放弃国师一职。
若真是临安城中官员所为,那为什么明明有机会却不杀了自己,而只是在付出了两名死士的巨大代价,换來了他肩头的皮肉之伤。
所以秦天德敢断定这只是一个局,四伙不堪一击的盗匪是为了最后两名死士的刺杀做局,两名死士对自己的刺杀则是为了令自己一怒之下返回临安做局,只是这做局之人究竟是谁,出自哪方面之手呢。
秦天德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題,临安城中不希望自己离开,不希望自己辞去国师一职的,应该就只有德寿宫的赵构和代表金人作为驻宋使节住在都廷驿站的萧欲,可这两人绝对不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段留下自己,若是他们不愿自己辞官离去,打开直言相告便是。
“临安城中有沒有什么隐藏的大势力,不在庙堂之上。”秦天德开口问道。
李瑜和王君晓对视一眼,眼中露出迷茫之色:“钱塘子,此话何意,何谓不在庙堂的隐藏大势力。”
秦天德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难跟二人解释清楚,但他必须知道究竟有什么人隐藏在暗中,这些人既然可以以假乱真险些成功刺杀自己,那么他就不能不防,可他的影卫却在临安城中事先沒有发觉对方半点踪迹,这就不能不说是很可怕的了。
他决定将真相告诉二人:“那个刺客,其实是可以杀了我的,只不过却故意装作伤重,刺偏了而已。”
“此话当真。”李瑜和王君晓一脸惊愕,他们都不是傻子,立刻明白秦天德这句话的含义,这是有人想要激起秦天德的怒火,挑起临安城中的风雨。
“他骗得了比人骗不了我,那么近的距离,我看的清楚,当时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然后手中的软剑就偏向一边,虽然看似是因为伤势过重,可我却能肯定,他是有意为之。”
李瑜和王君晓张大了嘴巴,紧皱着眉头,怎么也想不出究竟会是什么人布下这个局中局。
“会不会是右相范择善。”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