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德辞去国师一职给大宋朝野上下都带來了极大的影响,除了官场中人以不同的方式试探讨论外,国师府内则是显得有些乱哄哄的最新章节。
大宋是一个对公务员极为优待的朝代,除了高薪养廉外,也提供住房,当然提供的只是使用权,而且一般只对在职官员。
因此他一怒辞官,户部尚书李瑜和翰林侍读学士王君晓跟随辞官后,他们三人就必须尽快搬出如今的府邸。
好在秦家在临安城还有一套府邸,因此不用过于忙乱,可以有条不紊的将行李收拾好,运至里仁坊,反正明天他们全家回钱塘老家用不着带太多的行李。
痛苦的揉了揉额头,秦天德疲惫的坐在书房内,苦笑了一下。
刚才秦非夫妇得知他返回府中,立刻前來询问,秦非倒还好,确认之后沒有太多震惊,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能够功成身退就算是最好的结局了”,而秦李氏实在是,,,,,。
好容易打发走了自己父母,身心俱疲的秦天德呆呆的坐在书案之后的太师椅上,回忆着今日发生的那些预料中以及超出预料的事情。
李瑜和王君晓的辞官,对于他來说绝对不是预料内的,他也沒有想到这二人竟然会如此冲动,跟随他一同辞官,不过每当想起这件事,还有太平坊外百姓跪送的情形,他心中就有些自得。
辞官已经按照计划进行了,可眼下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那就是让赵茜离开自己,他不能带着赵茜返回钱塘,可是该怎么开口呢。
“狗官,你又想什么坏主意呢?”书房门再一次在秦三沒有通报的情况下打开了,岳银瓶和他脑中正在思考的赵茜联袂而至。
“瓶儿,茜儿,你们怎么來了。”秦天德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堂堂国师,被百官参劾,被心腹背弃,一怒辞官,这么大的事情,满城皆知,我二人虽是女流,又怎会不知。”岳银瓶讥笑着,身形一扭躲过了秦天德伸向她腰间的魔爪。
赵茜瞥了眼秦天德手上的动作,径直走到一旁坐下:“官人,你又想干什么,。”
很显然这两个当姐姐的已经因为赵眘和岳震的联手走到了一起,而且已经对他一怒辞官的事情商量过了。
有些头疼的秦天德走回书案后坐下,风轻云淡的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沒有什么坏主意,只是累了,心累了。”
“我不信,狗官你若是用别的借口我还可能相信,可你所说你是由于心累,哼哼,你可别忘了我见过你失落的样子。”在某些方面,岳银瓶不一定有赵茜聪明,但却胜在见过态度秦天德的往事。
秦天德也暗叫一声糟糕,他都忘了那次的事情跟今日用的借口一样,却别就是那次因为误会是真心流露,而这次是装的,还装的不太像。
“官人,你若是真的累了,想要辞官修养,又为何要在天街上步行一个來回。”赵茜从另一个方面戳破了秦天德的谎言:“虎死威犹在,何况你沒死,官人,城中百姓交口相传,你到底有什么后手。”
秦天德身心一口气,长长的呼出,利用这拖延出來的时间想到了应对之策:“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真的是累了,就像我在朝中说的那样,我劳心劳力不惜背负骂名做了那么多事,可得到了什么。
官家想方设法对付我,恨我入骨,你们沒有看见,今日在朝堂上,他甚至动了杀心,若非张麒,我恐怕都走不出皇宫;而赵鼎那帮自恃清高的家伙明明见识过淮阴的变化,可仍旧处心积虑的算计我;范同那帮人就更不用说了;最令我心寒的是胡铨陆游周必大还有陈规他们。
我如今在朝中可谓众叛亲离,不走干嘛?难道非要等到有朝一日赵眘在宫内埋伏八百刀斧手,然后找我入宫觐见么。”
“不会用词就不要乱用,你那能叫众叛亲离么。”岳银瓶不满的驳斥了一句,却是看向了一旁的赵茜。
赵茜明白岳银瓶目光中的含义:“我不信,他绝对不会想杀你的。”
“你怎么知道。”秦天德凄惨一笑:“你沒有坐过那个位置,但你应该从史书的记载中知道,做到那个位置的人,时间一长都会发生改变,心思想法再不是旁人能够明白的了。”
“狗官,若真是如此,辞官也就辞官吧,反正你该做的也都做了,也该歇歇了。”岳银瓶心中记挂秦天德的安危,她知道皇帝想來是喜怒无常的,她的父亲岳飞曾经也被赵构大为赞赏,可最终呢。
岳银瓶说着话走到了秦天德身后,轻轻的给他揉着头部,感受到头部传來的关爱,秦天德就知道岳银瓶再不是以前的那个岳银瓶了,因为现在的岳银瓶确切的的说应当叫做秦岳银瓶,遇到事情更关心自己的安危,而关心则乱。
只是赵茜明显不相信秦天德的话,盯着秦天德脸上有意装出的失落与无奈,半响后试探的问道:“那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呢?你就这么走了,把这么大的江山丢给他,他能抗的起來么。”
“那是他的江山,本就该他抗。”
“可他现在还不到二十岁,更重要的是从來就沒人教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