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师心腹,下官实在是不敢轻易招惹。”
“呵呵,看來行父也看出來了,这根本是国师故意指使,为的就是使得本相与赵鼎旗鼓相当,他好从中周旋,此子心思险恶之极,手段也高明,连消带打的使得他在朝中一人独大。”
听到范同将秦天德称呼为“此子”,勾龙如渊就知道自己必须要表态了,他可不认为自己将这番话密告秦天德就能使得自己得到秦天德信任。
他很清楚秦天德的手段,之所以将范同擢升至右相,并且让范同广收党羽,为的就是要使范同与赵鼎对立,朝中大臣不能像铁板一块,否则秦天德绝对难以在朝中只手遮天。
可这不应当是官家才应有的手段么,难道是秦天德有谋反之心,这不可能。
秦天德无意谋反,这一点是板上钉钉的,不论是保皇党还是新秦党,这一点都已经达成了共识,因为秦天德不碰兵权。
那他为何要这么做呢?对他有何好处,勾龙如渊脑中闪过了一丝明悟,可偏偏无法抓住,始终弄不清真相。
“相爷所言甚是,既然相爷如此信任下官,坦诚相告,下官自当不在藏私,此子手段狠辣,城府极深,所做一切只是为了稳固他的地位,对相爷根本沒有半分情意,对下官更不用说,下官前年就曾开罪于他。
如今此子再次将矛头指向了相爷,相爷若是有什么闪失,下官的项上人头恐怕也不保,相爷有何吩咐只管道來,下官必定以相爷马首是瞻。”
范同总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眼何铸,问道:“伯寿对此事如何看法。”
何铸,字伯寿。
何铸倒是沒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说道:“范相不必太过小心下官,如今我等命运皆系于范相一人身上,范相荣,我等皆容,范相若是出事,我等恐都难逃秦天德毒手。
范相应当能够看出來,此子对当年曾经依附过秦桧的官员都沒有任何好感,当初之所以放过,是为了今日立威。”
“说得好。”范同最怕的就是何铸心向秦天德,听到何铸表态,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既然如此,咱们就得好好商量一番,本相不愿仰人鼻息,更何况秦天德虽然手握天书,又有太上皇宠信,但年少轻狂,在朝中树敌太多,就连官家也对他不满,咱们仔细筹划一番,顶有机会将其铲除。
到那时,官家年幼,咱们与赵鼎分庭抗礼,若是再使些手段,想要将赵鼎一党打压,亦不是难事,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愿听从相爷差遣。”何铸勾龙如渊齐声道。
范相忽然感觉自己具备了成为第二个秦桧的潜质,一时间义气蓬发:“好,得二位大人相助,本相定不相忘。
眼下当务之急是约束各自门生,此次赈灾过程中,切莫伸手,免得给秦天德抓了把柄,白白丢了性命。”
勾龙如渊苦笑了一下,说道:“范相一心为了他们,可是下官担心他们并不领情,诱惑之下,有几人能够忍受得住,恐怕到时候还会有一些人命丧利剑之下。”
范同哪会不了解自己的党羽,当下点了点头,对勾龙如渊敢于直言露出了嘉许的神色:“行父,本相又岂会不知,只有等到一批人人头落地后,其余的人才会知道秦天德的厉害之处。
不瞒二位大人,本相昔日在其门下担任监察御史一职时,无一日不是胆颤心惊,生怕触怒了此子,早來杀身之祸。”
看到范同言辞消极,勾龙如渊连忙开口说道:“范相今时不同往日,此子纵然想要对范相动手,也要顾全大局,更何况范相深得百官之心,此子总是再蛮横专断,也动不了范相分毫,不知范相打算如何对付此子。”
“哼,行父,你认为需要本相动手么,赵鼎等人绝对已经等不及了,他们近日沒有在朝会上参劾秦天德侵吞户部官银,只不过是被秦天德先声夺人,又考虑到赈灾才是当务之急而已。
本相相信,等到时机成熟,他们必定发力,参劾秦天德贪渎之罪,到那时咱们只要顺水推舟,官家必定借此机会罢免此子,夺回朝权,此子必定难以逃脱。”
“高,范相果然高明。”
“哈哈哈哈。”
看着勾龙如渊和范同一个拍马一个大笑,何铸心中不由得暗暗感慨:国师果真是料事如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