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可能将所有贪官都杀了。
而且上有对策下有政策,不论朝廷推行任何制度,最终的实行者都是各县郡的地方官员,秦天德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一人之力监管上万官员。
“李大人,你不需考虑其他,本国师只问你,五百万两足够么。”面对此次全国性的灾情,究竟该耗费多少银两赈灾,秦天德并不清楚,专业的事情还需要专业的人员來处理。
看着秦天德锐利的眼神,李瑜心中一颤,他知道这一回估计会有不少官员要遭殃,思忖半响后,一咬牙说道:“大人可还记得当年大人提及过的以工代赈,若是大人能够将此策一并推行,下官以为,只要有三百万两就绰绰有余了。”
以工代赈,这是当初他和秦桧参劾赵鼎时提出的,只不过当时他人微言轻,而且此事并沒有得到太多士大夫的认可,最后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现在推行以工代赈,以他如今的权威倒是够了,可问題是他当时提出此策,只不过是随口而來,并沒有一套完整的制度,眼下时间紧迫,一套完整制度的建立,绝非一时半刻就能制定出來的。
这时候李瑜给了他一个惊喜,当初李瑜听到他提出的以工代赈,就对此伤了心,这么多年來已经制定出了一套方案,虽然其中还有不少瑕疵,不过眼下却能够推行下去。
得知此事的秦天德,盯着李瑜看了半天,越看越满意,满意自己的眼光,要知道这个李瑜在历史上可沒有半点记载,完全是他凭着一双慧眼认出來的。
“好,就按你说的办,赈灾方面,本国师不太擅长,不过杀人方面却是本国师的长处,是该让地方上的官员知道本国师的手段了,否则时间长了,他们还以为本国师是沒牙的老虎呢。
呵呵,正好马上春闱就要到了,到那时又能选拔出一批进士,这时间,刚刚好,刚刚好啊!”
看着秦天德满脸笑容轻松随意的说出这番话,李瑜只感觉不寒而栗,他知道自己又给秦天德提供了一个机会,就像上次那般,只不过这次恐怕不像上次那般轻松,地方官吏恐怕不会像上次礼部官员那么容易过关了。
可是这关他什么事呢?他只是踏踏实实治理户部就足够了,反正他也沒想过要结交谁,不过他还是有话要问的:“大人,眼下赈灾的银两还沒有着落,你看是否由大人又或者是下官向官家进言,由官家调拨一些呢?”
秦天德离开快半个时辰了,李瑜依旧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秦天德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迷茫,他怎么也想不到秦天德会,,。
第二天,临安城内发生了一件举世震惊的事情,国师府与户部之间被隔离出了一条道路,十几辆大车,每辆大车上都有三个大木箱子,在两个壮汉合力之下,从国师府后门驶向户部,在道路上留下了较深的车轮印记。
不多时,这些大车又从户部出來,驶向国师府,同样留下了极深的车轮印记。
一连三天皆是如此,任何人都无法靠近,不论是谁,只要靠近,就会被突然出现的几个壮汉打翻在地,然后拖到一旁,如此严密的看守,引起了城中百姓的好奇。
百姓的好奇,只能是好奇,根本瞧不出任何端倪,不过临安城中大小官员无数,这些官员中不乏聪明之辈。
三日后,闻知此事的参政知事李光专门带人反复对比了车轮印记,得出了一个结论,,从户部到国师府的车痕比从国师府到户部的车痕印记要深,那也就是说,是秦天德在将户部的官银明目张胆的运至国师府。
这家伙也太胆大了吧,就算是秦桧当年,也不敢如此贪污户部官银。
瞬间秦天德贪污户部官银一事传遍了官场,以范同为首的新秦党还不以为意,毕竟他们以前也沒少干这种事,只不过手段较为隐秘罢了。
不过以赵鼎为首的保皇党却是看不下去了,赵鼎连夜进宫禀明赵构赵眘,同时张浚、李光连结百官,准备在下次的朝会上,狠狠参秦天德一本,彻底将秦天德掀翻在地。
众矢之的的李瑜这几日则是龟缩在户部,面对前來质问的同僚,只字不提,只是心中冷笑,秦桧病变之后,临安城中最剧烈的暴风雨即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