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茜的激动來的快去得也快,在秦天德一愣神的刹那,她就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你是害怕他吧。”
这一句话无疑在秦天德心中引起了剧烈的震颤,这段时间來被深埋在心底,有意选择遗忘的问題完全被赵茜翻了出來。
赵茜说的沒错,秦天德的潜意识里的确是对赵眘产生了一丝惧怕。
原本他从來不在乎也不畏惧,可是本应当昏庸的赵构显露出來的手段令他惊愕,如果不是因为赵构的精神出了什么问題,他恐怕在秦桧兵变之日就死了。
赵眘虽然年轻,不过确实历史记载中,南宋最有作为的皇帝,自己把他得罪的那么狠,等到将來即便随着赵眘的成长,能够明白自己的苦心,可是会因此而放过自己么,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尤其他还经常敲打这只小老虎。
若是只有他一人,倒也不在乎什么,可如今他是家大业大,光是女人,不算赵茜的话,也有三个了,还有三个子女,以目前的造人速度,将來恐怕会更多,到那时无处不在的牵挂,他舍弃的了么。
正是因为赵构,他的心中对帝王产生了一丝惧意,要不然也不会早就将安置后路付诸实施了,只不过他不愿意直面这个问題罢了,直到今天,被赵茜一口道破。
“我怕他,开玩笑吧,我秦天德是什么人。”秦天德死撑道。
“呵呵,你怕了,我听得出來。”赵茜脸上露出了的笑容:“你手中隐藏的力量,是为了将來的自保么。”
隐藏的力量,将來自保,秦天德心中一松,知道自己面前的赵茜即便再是心思玲珑,也是一个普通人,不能完全看透自己的举动,这一下他感觉轻松不少。
看到秦天德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赵茜娥眉轻蹙:“难道不是,既然你担心之的将來,为何手中还要握有这样的暗中力量,难道不知道越是如此,将來越是容易引起他对你的猜忌么。”
知道赵茜如今已经想偏了,秦天德也就不再担心,而是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茜儿,我知道他经常会來看你,你们姐弟情深,我希望你能转告他一句话,只凭他一个人,就算再加上一个小妖孽,也不可能将我手中的朝权夺回,除非,,,你明白的。”
说完这句话,他缓缓起身,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等一下。”看到秦天德丢下一句话就要离开,赵茜连忙叫住了他:“官人,若说之前我心中还只有六分猜测,如今却有十成的把握,你是将他看做了岳震那般,想要教导他,是也不是。”
秦天德身形一颤,停住了脚步,却沒有转身,而是站在门边。
赵茜快步绕道秦天德面前,一双秀目紧盯着秦天德双眼,朱唇中轻吐着如兰麝般的清香:“官人,既然你一心替他着想,那为何不直言,反而要用此种手段,让人误会,甚至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地步。”
“有些话只局限于你我,切莫让第三人知道,可以么。”即便秦天德早就知道赵茜聪慧,可他依然沒有想到,对方能够看出他的用意。
他的确是在培养赵眘,就像是培养岳震那般,虽说他可以凭借一力辅佐赵眘登基的大功改善自己与赵眘的关系,以常规手段培养,可是常规手段速度太慢。
就像岳震的成长,若非自己巧用岳震当初对自己的恨意加以引导,不用常规手段,纵然岳震再怎么妖孽,也不可能成长到如今的地步。
而赵眘,他更不可能了,帝王之术他本就不懂,掌握的皮毛只不过來自于史书,他需要给赵眘施加压力,逼迫赵眘自己领悟。
逆境对于一个人來说会产生巨大的压力,但只要能够挺过來,成长往往是巨大的,而赵眘绝对可以从容面对逆境,所以此种方式对于赵眘带來的好处必定难以想象。
看到秦天德一脸认真的样子,赵茜嫣然一笑:“我替他谢谢官人了。”
说完话她退后一步,盈盈做了一个万福。
“官人苦心,妾身如今才体会到,官人放心,今日妾身所知道的一切都不会告诉他,妾身经历过民间的疾苦,知道这样的压力会带给他什么样的动力,妾身终于明白太上皇为何这般信任官人了。”
在秦天德眼中,赵茜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女人,身上的体香也异常的特殊,这么近距离的相处,即便赵茜脸上那块毁了其面容的红斑,秦天德还是被那沁人心脾的体香弄得有些反应。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转过身,背对着赵茜说道:“你还是离去吧,离去的越早,将來带给你的麻烦越少。”
赵茜眼中闪过了一丝失落,她上前两步贴在了秦天德身后,前胸紧紧贴在秦天德的后背,踮起脚尖在秦天德耳边轻声说道:“官人既然担心将來他会记恨,为何不要了妾身的身子,反而一再要将妾身赶走。
若是妾身真正属于了官人,将來凭着这层关系,加上妾身的相劝,官人将朝权归还后,他也会放过官人一马。”
背后传來的柔软感觉以及耳边感受到的异样,使得秦天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很舒服,就算是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