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秦桧谨慎,不敢伤害赵构,背负上天大的罪名,到了这个时候还试图通过言语來劝说赵构主动禅位,秦天德心中一动,有了主意。
他站在原地不动,口中说道:“叔父,如今拖延的时间太久了,侄儿担心误了叔父大事,不如让侄儿带着自家府中的护卫,闯一闯,说不准能够有机会冲进选德殿。”
虽说他现在有八成把握确定赵构已经死了,可总觉的事情有些不对劲的地方,韩世忠的突然出现已经是次要的了,最大的问題出在这些明显已经精疲力竭,却还拼死守在选德殿门口,不肯退让半步的骁勇侍卫身上。
倒不是说他们的來历,而是他们再选德殿门口阻拦了这么久,却迟迟沒有攻向凉亭方向,要知道凉亭内的秦桧三人,正是此次兵变的策划者,尤其是秦桧,只要秦桧被杀,此次兵变必定平息,秦熺根本达不到秦桧那样的威严。
秦天德总觉得事情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題,可他仔细的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却沒有半点发现,不由得有些担忧选德殿内的情形,他当初在普安王府耽搁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等待选德殿这边大局已定,然后在按照他的计划,借机擒下秦桧等人,以赵眘平乱之名,加上吴罡的殿前司兵士配合,扭转乾坤,保住皇宫。
只要皇宫能够得保,又除掉秦桧,负责把守临安街道以及城门的马军司和步军司兵士就沒有了任何作用,这场兵变最多不超过三日,就能平息。
可是眼下的事态再度出乎了他的预料,使得许多事情不得不临时调整,大大增加了难度,好在韩世忠的突然出现为他增加了筹码,即便事态的发展脱离了他原本设下轨道,但他还有办法解决,因为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拿下秦桧。
听到秦天德的毛遂自荐,秦桧不由得愣了一下,就连赵琢和秦熺这两个对秦天德有着极大怨恨情绪的人,都吃了一惊。
眼前的局势很明朗,那些还剩下三百多人的侍卫明显只是护卫着选德殿,禁止任何人进去,并不向外击杀,似乎是在等待这什么,若是秦天德当真要带人强行闯入选德殿,必定遭受到猛烈的狙杀,很有可能还沒有到达选德殿门口就已经丧命。
他会那么好心么。
这个疑问在秦家父子和赵琢的心中同时浮起。
趁着这个机会,秦天德很自然的向前一步,拉近了与秦桧的距离,同时双手抱拳,深作一揖,再度使得自己与秦桧之间的距离缩短:“叔父,难道到现在您还不肯相信侄儿么,若是侄儿身死,叔父自当再无怀疑,若是侄儿侥幸冲入选德殿,即便官家有个什么闪失,将來追究下來,也是侄儿的罪孽,与叔父无关。”
听到秦天德的解释,秦桧心中一动,显然是考虑到如此一來他不用承担任何风险,而事情有可能得到解决,毕竟以他的眼里,如今也看出來那些侍卫的蹊跷之处,只是这一回他忘记移步,忘记拉开与秦天德之间的距离了。
“如此也好,,。”
“多谢叔父信任,若是侄儿丧命,恳求叔父放过侄儿一家老小,若是侄儿侥幸不辱使命,恳求叔父能够让侄儿携带家眷平安离开临安。”
秦桧的话只说了一半,却看到秦天德说着话又向他迈出了一步,正要开口假意应允,突然发觉到一丝异样,正想横步再度拉开与秦天德之间的距离时,秦天德动了。
之间秦天德躬着身子向他一窜,在他反应过來之前已经将他扑倒在地,然后刚才那柄插入韩世忠胸口的三寸小剑再度出现在秦天德手中,并且顶住了秦桧的咽喉。
“吴大人动手。”
就在秦天的动作之时,口中高呼一句,吴罡也窜上两步,腰间佩剑亮出,一把抓过还在发愣的赵琢,剑刃便架在了赵琢的脖子上。
与此同时,苏子牧、吕子雄等秦府护卫下人突然暴起,手中兵刃大闪,冲着一心防备凉亭的相府护卫开了杀戒,反倒是吴罡的亲兵愣在当场不知所措,不过在吴罡的高喝下,将赵眘和周必大护了起來,不准任何人靠近。
赵眘和周必大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突如其來的变故,怎么也想象不到秦天德会有如此举动,本已陷入绝望的心顿时燃起了浓浓的希望,他们同时想到秦天德之前在普安王内说过的话。
二人眼中虽有惊喜之情,但看向秦天德的眼神中依然参杂着浓浓的恨意,就因为刚才韩世忠死在了秦天德的剑下。
这种恨意,赵眘心中倒不是太重,毕竟他知道只要秦天德成功,他必定会被立为皇储,要不然秦天德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來,除此之外,作为皇储的候选人之一,他的内心绝非普通年轻人那般,历代皇帝登基时,难免会有死伤,这种事情他耳濡目染的多了。
反倒是周必大,心中始终无法释怀,虽然秦天德能够平息叛乱,但他也不愿看到是利用忠臣良将的鲜血性命换來,他只恨秦天德为何不早些出手,白白坏了一代名将韩世忠的性命,这让他难以接受。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就让他更加难以接受了,因为一身甲胄,双刀在手,威风凛凛的从旁边的月形拱门内冲出,胸口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