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德,你应当知道,如今你已经沒有回头路了,如果将來登基的不是伯琮,你必定死在秦桧的手上,所以你必须设法让伯琮登基,而我则是唯一可以使伯琮登基后饶你一命的人。”
说完这句话,赵茜变走到桌旁,将手中的烛台放在桌上,手中攥紧了玉坠,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天德,眼中的泪水渐渐褪去。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认为我会像你说的那样求你么。”秦天德轻笑了一声,慢步來到赵茜面前。
“你不怕死么,就算你不怕死,你还要考虑你的父母妻妾儿女,还有你整个钱塘秦家。”赵茜仰望着面前的秦天德,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如果我沒有猜错,你为了迷惑秦桧,必定像对待岳家那般对待伯琮,伯琮一定恨你入骨,可对否。”
“我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死,况且谁说我会死。”秦天德说着话,弯腰将赵茜横抱起來,顺口吹熄了桌上的烛火,走入了里间。
赵茜沒有任何的反抗和挣扎,任由秦天德抱着自己:“秦天德,不要以为你得到了我的身子就能逃过一死,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面容也毁了,所以贞洁什么的对我沒有半点制约,你若是不求我,将來你绝对难逃一死。”
步入黑暗中的秦天德却是不再说话,凭着印象來到了床榻旁边,将赵茜放在床上,伸手摸來缎被,小心的盖在赵茜的身上:“原本我的确今夜前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不过如今我已经有了办法,只是來告诉你一声,你的愿望即将实现。
另外,我的计划还沒有完成,所以你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会作为我手里的砝码,不过你放心,等到我的计划实现,我就会放你走,到那时你也可以恢复名分,跟你弟弟相聚,而我自然也不会死。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也不要在胡思乱想了,总之我保证,将來你和你弟弟都会过上想过的日子,至于你我的事情,也不会有人知道,早点休息吧。”
“你别走,我怕。”就在秦天德说完这番话,起身欲走之际,赵茜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将脸贴在他的手心,颤声说道:“我不想一个人待在黑暗中。”
“那些不愉快的阴影,就忘掉吧,用不了多久就沒人敢提起那些事情,你也不用担心你的过去会被人知晓,明白么。”感觉到手心中传來赵茜的不住颤抖,秦天德心中轻叹了一声,安慰道:“明日我会安排两个丫鬟伺候你,到时候你不要再将她们赶走就是了。”
“我不要人伺候。”赵茜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一口拒绝了秦天德的好意,问出了心中埋藏最深的问題:“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
“哪个地方。”秦天德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赵茜说的是什么:“我知道的事情远超过你的想象,因此不要用你的思维來判断我的行事风格,还有我该走了。”
“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
这个问題岳银瓶也曾问过他,周必大虽然沒有问过,但他能看得出,周必大同样很想知道,不过他却沒法说出口:“我想干什么将來你就会明白了,总之我保证,我对你和你弟弟都沒有恶意。”
说到这里,秦天德想要将手抽出,却发觉被赵茜抓的更紧了。
“陪陪我好么,等我睡着你再走。”赵茜的语气突然一反常态的软了下來,流露出一种孤苦无依的小女人般感觉:“我很想在黑暗中入睡,但是,,,总之你能不能等我睡着再走,就当是你发发善善心,可以么。”
面对这样的问題,秦天德还能说些什么,他能想象的道赵茜在洗衣院的时候吃过多少苦头,受过多少非人的折磨,终日都生活在担惊受怕中,即便如今也无法从过去的阴霾中摆脱出來。
只是赵茜还沒入睡,秦天德却先靠着床头睡着了。
听着秦天德口中传來的鼾声,赵茜慢慢坐了起來,从方枕下摸出了一把匕首,紧抓在手中,慢慢慢慢接近了秦天德。
另一只手在秦天德胸口轻轻推了几下,发觉秦天德沒有什么反应,她轻叹一口气,又将匕首重新塞回了方枕下方,将头靠在了秦天德胸口,轻声的自言自语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三日后,当“病愈”销假的秦天德來到自己的官署右春坊的时候,大朝会已经开始了。
“启禀官家,臣有本启奏,臣要参右相秦桧勾结金人残害忠良通敌叛国之罪。”朝会一开始,万俟卨的先声夺人就让大庆殿上的文武百官大吃一惊。
自不久前金人使团到來后,秦桧突然一反常态的强硬起來,而赵构又突然再度偏向秦桧,使得秦桧在朝夕之间不但将万俟卨辛苦经营的势力打散,更是几乎将万俟卨打回了原形。
如今依附万俟卨的,就只有那少数一部分死忠的核心党羽,其余大部分不是重新投靠秦桧,就是又成为了中间的酱油派,总之沒什么人再看好万俟卨了。
原本众人都以为万俟卨会隐忍一段时间,收拢人心,又或者是让秦天德出面对抗秦天德,毕竟秦天德每次招惹秦桧,都沒有受过什么损失,而且赵构对其也一直恩宠有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