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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姓宦官听得吩咐,连忙轻轻的推开房门,率先走了进去,只是在迈步之前对秦天德使了个眼色,示意秦天德跟上。
进入房间内,秦天德确实发现里面的陈设与外面的富丽堂皇截然不同,这里的一切都很古朴,根本就是庵堂的模样,一眼看去,房间尽头的墙边摆放着一座朴素的佛龛,上面供着金制观音像,佛龛前的地上摆放着两个黄色蒲团,一个身着道服的老妇正从上面缓缓站起。
这就是韦太后了,秦天德记得,曾有记载说是韦太后扶送宋徽宗棺椁南归后,曾经说过要出家,后來在赵构的苦苦劝说下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却是在宫中吃斋念佛,更是经常身着道服。
“参见太后,老奴已将秦大人带來了。”王姓宦官当即跪倒下去,恭恭敬敬的说道。
秦天德却是犹豫了,他到底跪是不跪呢?毕竟赵构曾经说过许他见君不跪。
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老妇转过了身,似乎看出了秦天德的为难,和蔼的说道:“皇儿曾经说过,许你见君不跪,他乃当朝天子,你见他都不用跪,见了哀家自然也不用跪了。”
秦天德看着这个毫无富态反倒一脸质朴的韦太后,感觉对方的话不是在挤兑自己,当即朝着韦太后拱了拱手:“微臣秦天德参见太后。”
“做吧,哀家这里沒有太多的规矩,你不用拘谨。”
“谢太后。”韦太后尚未坐下,秦天德哪敢先坐,这些道理他还是懂得:“不知太好招微臣來此有何吩咐。”
韦太后在身边太监的侍奉下,缓缓做到了房中唯一一张桌子旁边的圆凳上,单手转动着一串佛珠,轻声说道:“哀家听人说及,说是大宋又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不但文采出众,被皇儿钦点了状元,身手也颇是了得,在同文馆内震慑蛮夷,哀家就想见一见这么了不得的人物。”
秦天德一直就沒有坐下,这屋里只有一张圆桌,所有的圆凳都在圆桌旁边,他哪敢跟韦太后同坐一张桌子,听到韦太后说出这么一番话,他当即再度拱手低头:“微臣惶恐,那都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惊扰了太后圣驾,微臣有罪。”
“哦,都说钱塘秦天德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可今日哀家听你谈吐,不像是那传言中所说的粗鄙无礼,莫非是传言有误。”
妈的,宫里的人就沒有一个简单的角色,秦天德心中一凛,连忙开口解释道:“回禀太后,传言沒错,微臣的确是粗莽无礼,只不过对大宋有着一颗精忠之心,因此见到官家和太后,不自觉的就变成了这样。”
韦太后倒是沒有过多追问他与传言的不同,反而针对他所回答的再次问出了一个问題:“精忠之心,说得好,哀家曾听说大小眼将军之母曾在其后背刺上了‘精忠报国’四字,深入肤里,不知可有此事。”
这事情我是听说过,可是我能说我知道么,你若是真想知道,干嘛要问我。
秦天德越來越对韦太后召见自己不解,只能谨慎的回答道:“回禀太后,此事微臣只是略有耳闻,至于真假之说,微臣不知。”
“你不知么。”韦太后抬起头仔细的打量起秦天德,大量的秦天德心里直发毛,好半天后才接着说道:“你当真不知么,哀家听说,你对大小眼将军格外推崇,当日大小眼将军被问罪之后,你曾经收留了其遗孤,不知可有此事。”
听到这里,秦天德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定是秦桧为了讨好韦太后才这么说的,可是韦太后为何会今日问起这个。
虽然他知道韦太后对岳飞的印象非常好,对岳飞的死也感到惋惜,可是皇宫内的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而起耳目众多,他绝对不能承认,因此他大着胆子回答道:
“这个,太后恐怕有所误会,臣是收留了大小眼将军的夫人以及三个子女,但并非是因为对其推崇,而是因为,以为微臣好色,贪婪其女岳银瓶之美色,为了能够使其心甘情愿的嫁给微臣,微臣才冒险收留了他们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