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符來形容,赵构就算仔细看都看不清楚,可是这几日所写的字,除了别字太多,字迹工整了不少,要不然赵构也不会在询问下,看懂了他记载的,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
赵构心中其实也有些疑惑,因为他看得出,这几日秦天德的字迹明显不是毛笔所写,有心询问,只不过眼前他考虑的是如何化解起居郎和起居舍人二人记录不同的问題。
听到秦天德话中透露出些许轻松,赵构知道秦天德明白了他的心意,于是故意重新拿过秦天德的卷册,翻看了几眼,说道:“不错,的确不同,这几日的字你是大有进步,至少朕看起來能看出个雏形了,就是别字太多。”
那应该叫通假字。
繁体字比划繁多,写起來极为麻烦,秦天德才不愿受这份累,况且不少繁体字他如今虽然能够认得,但要让他写出來,还真有些困难。
所以他决定用简体字來代替,并且在岳银瓶等人从钱塘返回后,就想到了一个省事的法子,他可不愿意花费太多精力在练字认字上面。
“圣上英明。”秦天德的马屁随口就來,随手从袖子中摸出了一个稀奇的小巧物件:“官家请看,微臣自知难以胜任起居郎一职,担心有愧官家恩典,所以弄出了这么个玩意,这东西写起字來快了不少,而且携带方便,不用担心墨迹污了衣裳。”
赵构皱了皱眉,示意一旁的宦官将秦天德手中之物拿了过來,在手上把玩了半天,又在纸上画了几下,咂了咂嘴:“这东西倒真的如你所说,写起字來的确快了不少,只不过难以将字的神韵勾写出來,这是何物。”
“微臣给它起名,叫做炭笔。”
所谓的炭笔,就是简易铅笔,只不过这个年代秦天德找不着石墨,于是从府中寻了合适的替代物,,炭黑,也就是烧过的木棍,将其削的细短一些,用白布将其缠裹,仅露出了前端一小部分,这样变有利于书写了。
除此之外,他还让府中的丫鬟,用粗布做了一个简易笔套,可以将露出的部分套出,这样就可以便于携带了。
“炭笔。”赵构也看出來手中之物其实就是烧过的焦木,听到秦天德跪在那里详细解释,不由得心中诧异:“你身为起居郎,却不好好读书识字,居然整日里都像一些歪门邪道來投机取巧,你如何对得起朕对你的信任。”
立于一旁的起居舍人岑向广还听不明白这中间的事故,不过听到赵构对秦天德提及“信任”二字后,下意识的感觉情况不妙,连忙开口说道:“官家,起居郎一职至关重要,秦天德目不识丁不说,还不求上进不思进取,反而妄图用这种奇淫技巧來蒙混过关,实则大恶不赦,还请官家将其治罪。”
我擦。
这些日子來和岑向广的接触,秦天德已经看出岑向广为人耿直,看不惯秦桧独揽朝堂,但却无力对抗秦桧,于是迁怒于自己。
不过他如今是真正的韬光养晦,谁都不得罪,每次面对岑向广的责难,他都是退让躲避,沒有办法,他通过完颜亮的保荐重返临安,已经得罪了秦桧,而他乃是秦桧侄儿,有使得秦桧的对头们对他百般针对。
他现在属于那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只能仗着秦桧的虎皮來周旋于各派之间,但他知道此计不能长久,迟早会被人看出自己为秦桧所厌,那日万俟卨前來挑唆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他必须尽快靠上赵构,即便如今的赵构可以说快要被秦桧架空,但赵构依旧是皇帝,而他身后又有完颜亮撑腰,只要能够赢得赵构的青睐,他就不用再惧怕秦桧,也才能有办法扳倒秦桧。
因此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办法,就算沒有今日的立嗣风波,他照样可以凭借自己捣鼓出的简易铅笔,得到赵构的重视。
“什么叫奇淫技巧。”借着岑向广的责难,秦天德怒目相视:“这炭笔的作用大了,不但能够缩短书信的书写速度,更能够将圣上英明神武的模样,完完全全的流传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