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臀部被摔得生疼的赵茜却是愣住了,看着岳银瓶半天,才慢慢地站了起來,试探着问道:“姐姐可是姓岳。”
“你怎么知道。”
“令尊可是率军取得郾城大捷,更是攻下了朱仙镇,几乎收复了全部中原之地,只差一步就兵下东京的岳飞岳鹏举岳元帅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对于自己父亲的大名,岳银瓶的耳力格外的好,她甚至能够通过对方对自己父亲的称呼和语气來判断出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刚刚赵茜的口吻,明显对自己父亲有着深深的敬意,这种程度的敬意,她只是在秦天德口中听出來过,今日又多了一个赵茜,一个被她认为不知廉耻道连风尘女子都不如的女子。
“你真的是岳元帅的女儿。”赵茜似乎还是不能肯定,她再度逼近了岳银瓶,紧张的看着,但脸上已经沒有了之前的戏谑神色。
“我岳银瓶有必要骗你么,当年面对奸贼派來追杀我们的那些狗腿子,我都不屑隐瞒,何况今日。”
“对不起,刚刚我的话有些过分了,还请岳姑娘见谅。”出奇的,赵茜居然会道歉:“只不过我曾听说,岳元帅当年被秦桧奸贼所害,你怎么会跟奸贼的侄儿在一起。”
岳银瓶也察觉出赵茜的巨大变化,本就诧异,听到赵茜问及此事,顿时心生警惕,不答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先父的。”
“岳姑娘,我们坐下來说好么。”赵茜笑了笑,拉着岳银瓶坐在了床边:“当年令尊率军在朱仙镇打破金兵,距离东京不足四十五里,若不是奸贼设计,今日我大宋恐怕已经收复故土了,令尊的事迹早已传遍中原大地,我又怎么可能沒有听过。”
此刻屋外的胡铨眼中闪烁不停,对于赵茜的來历更是猜测万分,他來到淮阴将近一年的时间,能把“我大宋”这三个字说的如此铿锵有力坚定不移的,除了秦天德,再就是屋内的这个來历诡异的赵茜了。
用这种口吻说出这三个字代表的含义他在明白不过了,就连陆游周必大岳雷这样立志报效朝廷的有为青年,他们都说不出如此的气势。
这赵茜真的只是一个想要逃回故土的农家少女么,秦天德究竟从哪儿弄來了这样一个古怪的女子。
该死的秦天德,这个少女究竟是什么來历,你究竟猜到了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明明白白的说出來呢。
心中咒骂着,好奇难忍的胡铨用口水蘸湿了手指,小心翼翼的在窗纸上捅出了窟窿,将眼睛凑了上去。
屋内的岳银瓶只感觉赵茜似乎施展了什么法术一般,忽然间她心中的因为之前的斗嘴而产生的那股怨气都消失了,顺从的在赵茜的拉扯下,坐在了床边。
好在她还是想到了秦天德之前的提醒,于是又问道:“按照你的说法,你一直身处河北,又怎么会知道是秦桧那奸贼害死了先父呢?”
赵茜听得出來,岳银瓶跟早先一样,一直都对自己的有所怀疑,不过这一次她很配合的解释道:“当初令尊被害死后,金人曾经为了打消那些心细故国的中原百姓,曾经将此事广为传散,所以我才听说过,对了,你还沒有回答我,你怎么会在秦桧侄儿的身边,他为什么好像很怕你的样子。”
“我不是说过么,狗官觊觎我的美色,想要迎娶我过门,你也应当知道他胆大,连金人的官船也敢打劫,所以他不怕得罪秦桧老贼,硬是将我带在身边,想要打动我,奢望有一日我肯下嫁于他。”
由于赵茜口中那份对自己父亲的敬意,有些单纯的岳银瓶思路又回到了以前,只觉得对方不是坏人,至少不是秦桧一伙人派來有意接近秦天德的,于是又好心劝道:“看年纪,你应当比我稍长,我就叫你一声姐姐了。
赵姐姐,我劝你离开淮阴,狗官他心思狡诈,奸猾无比,不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想要接近他,都难以成功,弄不好还会累了自家性命,听妹妹一句话,明日一早就离开吧。”
“谁说我有目的,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嫁与他为妻。”说道这里,赵茜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做出了什么难以取舍的重大决定一般,眼中再次闪动出泪光:“岳家妹妹,狗官的卧房在什么地方。”